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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半,沈木嵐打著哈欠,從樓上下到了餐廳。
他先給狗子和貓貓添了點水,然后去把窗戶打開通通風。
沈木嵐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舉起手臂正要伸懶腰,結果被院子里的車嚇得一抖:“哎呦我去!”
還沒等他回過神,季硯執就黑著一張臉從車上下來了:“你再睡一會兒,我還以為你死了。”
沈木嵐瞪大眼睛看著他,“這、這大早上的,你怎么來了?”
季硯執沒回答他的問題,冷著臉上了樓梯:“還不開門。”
門從里面打開,沈木嵐盯著進門的季硯執,還是在像看某個新奇的動物。
季硯執一進門就坐去了沙發上,也不說話,就往那兒直板板地一挺。
沈木嵐也不急,“喝咖啡嗎?”
季硯執沒說話,他干脆也不問了,直接倒了兩杯拿了過來。
“吶。”
季硯執接過,抿了一口評價道:“難喝。”
“呵。”沈木嵐玩味的笑了聲:“到底是我的咖啡難喝,還是你心里苦啊?”
季硯執又不說話了,就沉個臉像個鋸嘴葫蘆一樣。
沈木嵐無語,把手上的杯子放去了桌上:“大哥,你來找我,不會還要我求著你吭聲吧?”
季硯執聽到這話,深眸斂了下去,過了半晌才低聲道:“沈木嵐,你會因為你大哥給別人買禮物,而跟他生氣嗎?”
這是什么怪問題?
沈木嵐皺起了眉,“他給別人買東西跟我有什么關系,花的又不是我的錢,我生哪門子氣。”
季硯執抬眸看向他,“那季聽為什么會生氣?”
沈木嵐頓了下,接著雙眉一挑露出抹恍然大悟的神情:“嘖嘖嘖,我說你大早上的怎么奔我這兒來了,原來你是把小季聽給惹生氣了啊。”
季硯執見他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冷著臉:“你這是在幸災樂禍嗎?”
“幸災樂禍嘛……有一點。”沈木嵐嘴上這樣說著,眉心卻蹙了起來:“不過你能把他那樣的人惹生氣,肯定不止你說得那么簡單,老實交代,你又做了十惡不赦的事了?”
一番話把季硯執說得莫名心虛,可面子上又要強撐著:“哪有你說得那么嚴重。”
“不嚴重你大早上跑過來,讓我當什么軍師?”沈木嵐說完,咂了下嘴道:“你別又要威又要戴頭盔了,趕緊說。”
季硯執不自然地移開,接著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別別扭扭地把昨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沈木嵐在聽的過程中,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咧嘴,最后對季硯執的嫌棄已經到了無以復加。
“不是,你就那么直接把銀行卡甩給季聽了?”
“不是甩。”季硯執又強調了一遍,“我是態度很好的送給他。”
沈木嵐不說話了,額角一個勁抽著疼。
季硯執見他這副表情,“你也覺得我做錯了?”
沈木嵐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個微笑:“請問您是想聽好聽的謊話,還是難聽的實話呢?”
季硯執心里已經隱隱有預感了,沈木嵐接下來的話肯定不好聽,但還是選擇道:“實話吧。”
“還是先聽好聽的吧。”沈木嵐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子,“這位先生,你的自我意識有點過剩。”
說他自以為是也算好聽話?
季硯執面無表情地看向他,“那難聽的實話呢?”
“季硯執,你的腦子是不是從洋務運動開始就停止發育了?就是現在挖個木乃伊出來,他都比你通人性。你還覺得自己哄人哄得特實在是吧?就你干的這點事,你現在往我眉間放一顆碳,我都能把它夾成鉆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