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在季硯執心頭,他猶如條件反射般地脫口而出:“他不會的。”
話音落下,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
“哼,哼哼。”沈木嵐戲謔地瞇起眼睛,一副終于被我逮住了的表情:“被我詐出來了吧?”
季硯執目光微閃,臉卻繃得跟棺材板一樣:“你少自以為是。”
呵,還嘴硬是吧?
“老實交代吧,”沈木嵐抱起手臂,“你暗戀的人是誰啊,多大啦,我認不認識啊?”
他嘴上問著,心里卻在碎碎念:可千萬別是季聽,千萬別是季聽。
季硯執像是被他問煩了,擰起眉:“關你什么事,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
“怎么不關我的事了?你別忘了,咱倆現在可是名義上的男朋友。”
這詞提一回季硯執反胃一回,他正要懟回去,卻忽然聽到了季聽的聲音。
[嗯,沈先生是個好人,是個很不錯的人。]
[長得好看,性格也不錯,而且他和季硯執做了這么多年的好朋友,彼此互相了解,想來應該可以忍受袋獾的壞脾氣。]
季硯執聽到這兩句話,心里一下扭成了麻花。
季耳朵怎么突然夸起沈木嵐來了?而且還夸得這么這么具體,就像個完人一樣哪哪都好。
結果到他這兒,就只剩一句脾氣壞了?
季硯執胸口正往出冒酸水,結果眼前還忽然貼過來沈木嵐那張煩人的臉:“你別以為你裝著發呆,就能逃避我的問題啊。”
“丑八怪,走開!”
季硯執抬手把沈木嵐推了個踉蹌,沈木嵐被打擊得瞪大眼睛:“我丑、丑八怪?我哪丑了??季硯執你給我站住,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季硯執大步流星,沈木嵐拔腿追人,兩人一前一后回到了病房。
“這么快就聊完了?”沈臨看到他們回來,微笑著道:“我還以為你們倆這么長時間沒見,有很多話要說呢。”
季硯執沒說話,視線一直盯著病床上的季聽。
季聽神色如常,除了表情看上去有些寡淡外,跟他離開前沒半點分別。
沈木嵐尷尬地笑了一聲,“這不是小聽還病著嘛,硯執放不下心,所以我們就回來了。”
“嗯,也對。”沈臨說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小季,你好好養身體,我們下次再來看你。”
季聽點了點頭:“再見,沈政委。”說罷,他還特意看向沈木嵐:“沈先生,下次見。”
沈木嵐朝他搖了搖手:“小聽,我們下次見。”
兄弟倆往出走時,沈臨路過季硯執的身旁,帶著一股托付的味道拍了拍他的肩:“好好照顧你弟弟,等他身體好了,來家里見見爺爺奶奶。”
季聽聽見這話,微微斂下了眸,然后又自己點了點頭。可同時他的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點頭,也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一點想法都沒有。
“沈政委。”
就在沈臨落下手時,季硯執冷不丁地叫住了他,然后一臉嚴肅的:“我有話要……”
話音戛然而止,因為在他的余光中,沈木嵐正雙手合十,滿臉苦相地朝他拜著。
沈臨眼睛極快地向后瞥了下,又一副若無所覺地語氣:“怎么了,你要跟我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