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耳朵打我了,他還罵我是混蛋?
……這還是那個光風霽月的季院士嗎?
疼不疼的對季硯執已經不重要了,他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你,你竟然打我?”
季聽從齒間冷冷地拋出一句話:“你再敢說一句難聽話試試,我還揍你。”
季硯執冷嗤一聲,“你真以為你打了我一拳,你就了不起了是嗎?”
“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誰還能打你?”
季硯執驀地噎了一下,于是季聽冷聲冷氣,有理有據地道:“只有我一個人敢打你,我怎么不算了不起?”
“你……”
季硯執被懟得說不出話,季聽干脆拉過椅子,直接坐在了床邊。
“我問你,你那天對我說的話到底是口是心非,還是發自你的真心?”
季硯執沉默不語,但呼吸明顯瞬間加重了,然后很快別過了臉:“怎么,你是聽不懂,還想讓我再跟你說一遍是嗎?”
[唇角不自覺壓緊,兩腮有片刻咬牙的痕跡,還有情緒的迅速轉換都是壓抑的代表性微表情。]
季硯執心頭倏地一緊,宛如猝不及防被抓住了痛腳,呼吸都停滯了。
就這么一停,他錯過了開口的機會,只聽季聽又道:“你不想回答是嗎,那就不用回答了,反正你說的也很有可能是假話。”
“你少在這自以為是了!”季硯執突然暴怒,一張臉卻依舊是蒼白的:“你以為你有點小聰明就能看透一切,就能隨便拿捏別人了是嗎?”
季聽沉默了片刻,道:“我剛才只是正常問話,如果你有被拿捏的感覺,那是你自己做賊心虛。”
季硯執瞋目切齒,“你給我滾出去,我……”
“季硯執,你耳朵已經紅了,你還要撒謊嗎?”
季硯執這下徹底被扒了個干凈,他作勢就要下床,結果卻被手上的針管拉扯住了。
他想也不想就要把留置針拔了,結果這時卻被季聽扣住了手腕。
“季硯執,我那天之所以出現在那個實驗樓,是想把里面的設備資料移交給常所長。”
季硯執的瞳孔猛地顫了下,完全出自下意識:“為什么?”
“因為我不需要了,我堅定地選擇了你,所以我想留在這個世界。”
季硯執的心臟上一秒高高揚起,可下一秒就不斷地下墜,痛楚開始不停地撕扯他的情緒和理智。
他看著季聽,耳邊再也聽不清周圍聲音,全世界只剩下了眼前的這個人。
季硯執薄唇無意識地顫抖著,連帶著聲線一起:“那可是微型可控核聚變,季聽,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季聽淡淡地開口道:“我當時已經告訴你了,那場爆炸排除了最后一個錯誤答案。或許沒有我,他們的成功會稍遲一些,但也僅僅只是時間的問題。”
季硯執心頭巨震,仿佛被一根無形的繩索勒住了胸口,漸漸生出一種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