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季聽思考的低吟打破了寂靜,季硯執倏地轉過身,眼神無比鄭重地鎖住他:“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出軌,我發誓!”
“嘁,”沈木嵐立刻報剛才被調侃的仇,還不忘拉上隊友壯聲勢:“發誓要是有用,老天爺早該降下正義雷霆了。你說是吧,孫燁?”
孫燁嘴角噙著一絲冷幽默的笑意,配合地點點頭:“至少,國安局的審訊大樓至今還沒被雷劈塌過。”
言下之意,誓言這玩意兒,在他的職業屬性中實在沒什么說服力。
季硯執沒好氣地橫了兩人一眼,剛想對季聽再說點什么,季聽已經開口了,語氣帶著學術探討般的認真:“請問,我的槍是什么型號?手槍?還是……巴雷特m82a1?”
聽到“巴雷特m82a1”這個專業名稱,孫燁握拳抵在唇邊,低咳一聲掩飾笑意。看來季院士有點生氣,一開口就是能打穿裝甲車的大殺器。
沈木嵐也忍俊不禁,回答道:“就普通的手槍吧,9mm口徑那種。”
“普通的9mm手槍……”季聽微微頷首,進入了思考狀態:“如果是在臥室這種相對封閉的空間……可以利用梳妝鏡和衣帽鏡的位置,精確計算入射角和反射角,確保子彈在穿透第一目標后,其彈道能借助鏡面反射,準確命中處于特定位置的第二目標。”
他語速平穩,仿佛在講解一道物理題:“兩個人都被打死,這樣就不需要做選擇了。”
沈木嵐聽得瞠目結舌。孫燁則習慣性地在腦中推演了一下這個方案的可行性,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而季硯執,此刻的臉色已經黑沉如鍋底。
[如果子彈能涂抹上箱型水母的毒素會更好。]季聽清澈的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默默地在心里補充著這個未被說出的想法:[聽說中毒者死前會非常痛苦,仿佛整個人被扔進攪拌機絞碎一樣疼。
[嗯……石頭魚的毒也不錯。]這個念頭讓他微微歪了下頭,帶著點學術性的比較意味。
“季耳朵——”
季硯執低沉壓抑的聲音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來的,同時猛地伸手,一把攥住了季聽的手腕。
他這突然的動作和拔高的語調,反倒把旁邊看戲的沈木嵐驚得一個激靈:“你喊什么,嚇我一跳。”
季硯執剜了他一眼,仿佛在用目光射冷箭。
“還瞪我?”沈木嵐抱起手臂,臉上揚起促狹的笑容:“季董,該你說你的答案了。”
季硯執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情緒,視線轉回季聽身上時,雖然依舊緊繃,但眼神深處那份獨占的執拗清晰可見。
“先打死第三者,”他頓了一下,目光牢牢鎖住季聽,一字一句清晰地補充,“再把你關起來。”
沈木嵐擠了下唇角,露出一副果然如此,毫無新意的表情。
然而,他臉上那點幸災樂禍還沒來得及完全展開,季硯執冰冷的目光就掃了過來,帶著一絲冰冷的報復快意。
“沈老板,熱鬧看夠了?該你倆了。”
沈木嵐才不怕呢,但是有點擔心自己的運氣,于是用肩膀輕撞了下孫燁:“你來抽,你手氣好。”
孫燁依言伸手,從牌堆的上層部分隨意抽出了一張。結果目光落在卡片上,他英挺的眉頭瞬間就蹙了起來。
沈木嵐看他表情不對,好奇地偏過頭湊過去看。只一眼,他臉上的輕松笑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