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在野?!”季硯執猛地一怔,眉心用力擰緊:“他告訴你的?”
“否則呢?”季聽從屏幕上看向他,眼神平靜無波,卻像一根小刺,“等你向我坦白嗎?”
危險的信號燈在季硯執腦中亮起。他馬上意識到,季聽愿意原諒他,不代表這事兒就翻篇了,此刻翻舊賬無異于火上澆油。他識趣地抿起唇角,把那點翻涌起來的醋意壓了回去。
季聽重新專注于設備調試,季硯執的目光黏在他身上,喉結滾動了一下,用幾乎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含混地咕噥了一句。
“你說什么?”季聽停下動作,轉過身來。
季硯執視線飄忽,聲音壓得更低,帶著點委屈巴巴的意味:“……我都沒吃過你煮的餃子,而且我也可以配合你做實驗啊。”
“第一,餃子是陸言初煮的,他們配合我做實驗到很晚,沒顧上吃飯。第二,”季聽頓了頓,目光落在季硯執臉上,帶著科研人員特有的冷靜分析,“數據如果只采集你一個人的,樣本過于單一。他們兩人在場,正好能形成有效的對照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季聽走近一步,直視著季硯執的眼睛:“你知道我已經知曉真相后,劇烈的情緒波動會持續很久。這種情況下,你短期內的大腦活動狀態,不具備作為標準采納數據的參考價值。”
季聽這番條理清晰的分析,堵得季硯執啞口無言。他抿了抿唇,帶著點認命的乖順:“行,我不說話影響你了,我閉嘴。”
“嗯。”季聽的目光重新落回屏幕,指尖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滑動,調出更多實時數據流。
早在季硯執踏入實驗室的那一刻,季聽就已經啟動了靜默力場發生器。根據對方剛才的反應,季聽初步判斷,他受到力場屏蔽的影響程度,與之前的陸言初大致相當。
隨著季聽按下確認鍵,椅背上那些銀色的生物傳感線微微亮起,輕柔地貼合在季硯執的頭部和頸部。連接成功的提示音輕響。
“現在感覺如何,有什么不適嗎?”
季硯執凝神感受了片刻,才搖頭道:“還好,就是后頸貼著東西的地方有點溫溫的,其他沒什么感覺。”
“嗯。”季聽應了一聲,視線回到主屏幕上那個醒目的「5.7%」同步率數值,問道:“那么,你現在還能聽到我的心理活動嗎?”
季硯執一愣,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一句都沒有,完全聽不到了!”
季聽再次微微頷首,對這個結果似乎并不意外。季硯執卻按捺不住急切,身體微微前傾:“季耳朵,你是不是……是不是已經找到解決這個‘心聲’的辦法了?”
“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季聽的視線依舊在屏幕上復雜的腦電波圖形間游移,聲音平穩,“我需要用到的一些特定設備和精密儀器,這個實驗室目前不具備。等天亮后,我會聯系常叔協調。”
季硯執太了解他了,能說出這種話,通常意味著季聽對問題的核心已經有了相當程度的把握,解決方案已具雛形,只差臨門一腳。
想到從季聽得知真相到現在,還不到十二個小時,季硯執再次被眼前這人恐怖的行動效率和解決問題能力所覆蓋。
他忍不住輕嘆一聲,語氣里是純粹的嘆服:“你這行動力,真是誰看一次都得被震住一次。”
季聽沒有回應他的感慨,修長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敲擊,專注地標記著屏幕上某一處細微的波動。
就在這時,主屏幕右下角無聲地彈出一個閃爍的提示框。
季聽瞥了一眼,指尖輕點將其放大——監控畫面瞬間占據了右側半屏。畫面里清晰地映出陸言初和秦在野的身影,他們正站在實驗室入口的虹膜掃描器前。
季硯執也看到了,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他們倆來干……”
“季聽。”陸言初的聲音透過監控傳聲器響起,清晰而帶著一絲關切,“我們有點不放心,過來看看,方便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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