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10點,伊萬諾夫信守承諾,安排兩人登上了回國的飛機。
季聽早晨退了高熱,但現在還是有些低燒,季硯執一直守在他身邊事無巨細地照顧著。
五個多小時后,飛機平穩地穿越云層,當廣播里傳來已進入華國領空的通知時,機艙內彌漫著一種無聲的放松。
季硯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靠在他肩上淺眠的季聽:“季耳朵,我們回家了。”
季聽疲倦地睜開眼,又向季硯執確認了一遍,一直緊繃的肩膀也跟著徹底松弛下來。
看到季硯執眼中清晰可見的紅血絲,他伸出手,握住了季硯執修長而略帶涼意的手。
“這兩天,辛苦你了。”
季硯執反手將他的手緊緊包裹在掌心,拇指輕輕摩挲著他的手背:“說什么辛苦,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
話音落下,兩人卻同時沉默了一瞬,然后又幾乎是同時,他們又一起開了口。
“對不起。”
“對不起。”
兩人均是一愣,隨即看著對方,忍不住無奈地笑了起來。
“你先說,”季硯執眼里帶著笑意和探究,“你為什么道歉?”
季聽抿了抿唇,“說好的新婚旅行,結果卻弄成了這樣……對不起。”
季硯執心頭發軟,又有些苦澀,他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季聽的額發:“傻不傻啊,這事怎么能怪你?要怪也怪那些魑魅魍魎。”
季聽抬眸,“那……你又為什么跟我說對不起?”
季硯執嘆了口氣,“要不是我之前對新婚旅行表現得那么憧憬,你肯定也不會想著要去北極,更不必為此冒這么大的險。”
季聽立刻搖頭,也是一樣的話:“不怪你,結婚想去度蜜月是正常的,不是你的責任。”
季硯執聞言,傾身在他微干的唇角印下一個吻,低聲道:“以后我們就以安全為第一位,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平平安安的,去哪里,做什么,都開心。”
“嗯。”
飛機在華國北方某重要機場降落,早已等候的醫療團隊和國安人員迅速而低調地將兩人接走。季聽被直接送往一家保密級別極高的醫院,進行后續觀察和治療。
而幾乎在他們落地的同時,負責護送他們回國的伊萬諾夫將軍接到了來自莫斯科的緊急通訊,他被要求暫留華國,進行‘進一步的友好磋商與情況說明’。
伊萬諾夫站在舷梯下,望著季聽和季硯執離去的車隊,回想起季硯執那個關于轟炸機的故事和剛剛收到的命令,心底最后一絲猶疑也消散殆盡,只剩下深深的凜然。
季聽接受了最好的醫療照顧,幾天后便痊愈出院。他沒有絲毫耽擱,甚至來不及好好調養,便在嚴密的護送下,第一時間返回了位于秦嶺山脈深處的太初基地。
即便過去了快一周的時間,全球的目光依舊聚焦在華國,聚焦在季聽這個名字上。
隨著米國放出那則爆炸性的消息,這段時間里,質疑聲卻漸漸甚囂塵上,許多西方媒體和所謂的專家開始帶起節奏,聲稱華國此舉很可能是又一次‘放煙霧彈’,極有可能是階段實驗遭遇了重大失敗,為了維持國際地位和影響力,才故意釋放假消息,玩弄星球大戰式的戰略欺騙。
從國家到季聽早已了解某些國家的慣用伎倆,先給你扣上一頂莫須有的帽子,然后逼著你自證清白,在這個過程中極盡抹黑、打壓、窺探之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