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笑了笑。
“若真論起來,老衲也確實是佛光寺余孽.”
“大師說笑了,您和他們可不同您一直以來便是寺廟住持,若非胡人作亂,也不會有之后的那些事了!如今佛光寺猶在,我想大師還是回去吧?”
老和尚坐久了要起身卻一下沒起來,殷曠之便立刻上前攙扶,也不嫌棄臟,親自扶著老僧站起來。
“阿彌陀佛,不成想老衲還能有從此地出去的一天!”
殷曠之笑笑不說話,親自扶著老和尚走向牢門外。
這萬丈佛光寺已經空置太久,這么放著也有些浪費,將來荊州一帶是要好好管轄的,佛光寺一定程度上也有穩定作用,當然不能再有妖僧之亂。
牢房中其他和尚只是縮在一邊看著,眼中又有期盼又有恐懼,而那老僧也是一言不發,隨著殷曠之走到牢房外。
到了這時候,老僧似乎想到了什么。
“對了施主,殷施主,老衲可否為一人開脫,其人也絕非此前僧亂中人!”
“哦?大師這么說了,在下倒是十分好奇,不知是誰?”
殷曠之看向牢房中一眾和尚,所有和尚都帶著期盼之色看向老和尚。
尤其是那個給沈青幽送過很多吃食的那個人,更是心中興奮不已,只覺得老和尚應該是看到了自己的善心,這里也就只有自己做了好事吧,肯定是自己吧?
只是一切希望很快落空,那老和尚竟然指向了隔壁。
“正是里頭的這位施主其人絕非是僧亂之眾,甚至并非僧人。”
坐在隔壁墻根的沈青幽心頭一驚,隨著火光照來,他帶著幾分茫然抬頭。
殷曠之也是皺起眉頭,看向身邊人。
“這里關的是誰?”
跟隨的獄卒趕忙上前回答。
“回大人,這里的案犯名叫沈青幽,確實也不是和尚法號,不過興許是偽裝,說他不是僧人倒也未必,之前是一直不說話,但今天好像還念經來著”
沈青幽?
殷曠之有印象,隨后微微閉目在腦海中思索一陣,兩個多前的一樁事在模模糊糊中清晰起來。
“哦是了,是他!我記得當初我想提審的時候,你們說他命在旦夕之間?”
“當時他傷勢嚴重高燒不退,確實命在旦夕之間,第二天都打算拖走埋了,但十幾天后卻撐了下來沒死.”
殷曠之也略感意外,牢里這種環境,那種狀態幾乎不可能活著,而且沈青幽他也有些印象,多半也不太可能是僧人,更像是個不通教化仰慕漢學的胡人小貴族子嗣。
“他念的什么經?”
殷曠之忽然這么問一句,獄卒思索一陣猶豫著回答。
“什么如水,什么清心之類的”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對對對,大人您厲害,我都沒說呢”
殷曠之點點頭,又借著火光認真打量了里頭幾眼,沈青幽只是沉默地看著外面。
“好,既然是大師開口,那在下便也應,去,把他也放出來吧!”
獄卒開鎖的聲音響起,沈青幽坐在那卻沒什么反應,該激動么?但又有種強烈的不真實之感。
我就這么獲得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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