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會兒神色沒什么不對勁,也不像是撒謊。
“小人身上腥味重,殿下還是不要靠過來了。”
魏璟反倒不適應她這樣,帶著懷疑又多看了她兩眼。
院子里很快來了不少官兵在處理尸體,崔知府等官員尚留在那廳房,不知是嚇軟了,還是怕魏璟革職查辦,沒有出來。
既然鶴老是假的,魏璟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先回了驛館。
翌日清早,魏璟去府衙處理公事,文瑤沒有隨行,可后腳換了男裝也出門了。
雖然她也不愿相信那冒充之人會真的見過師父,但不可否認,師父他愛進賭坊。
能愛到什么程度呢?
她與師父經常一起穿著素布衣去澤州城里當走方郎中,幾乎從早走到晚,賺了幾兩碎銀子,最后拿去賭坊輸了個精光。
雖不貪錢財,也不喜與權貴來往,卻最愛到賭坊玩樂,興許玩得上頭高興了,一時露了馬腳也未可知。
文瑤向人打聽了賭坊的位置,便自己去了。
只是很可惜,聽泉館的掌柜不在,打聽不到什么消息。
隨后又去了附近的賭坊,在那惡臭熏天,吵嚷聲震耳的地方游蕩了一整日,也沒有看見師父的蹤影。
再回到驛館時,已經天黑了。
驛館里的人說魏璟還在衙門沒回來,她便下去換下了裝束。
剛要推門出去,魏璟赫然站在了她門前。
“打聽得如何?”
“殿下何意?”文瑤裝作不知,舉起手里的東西,“我只是去買了傷藥,幾種藥材難找,花費的時間久了些。”
他比文瑤高了一個頭不止,身形上就形成了天然的差距。
文瑤欲后退,他便步步逼近,身子踉蹌路失衡,急追扶著身后的門,很是無辜的側過臉:“殿下這于理不合。”
莫名其妙地,又突然貼近了她。
魏璟問了一句:“昨夜那酒中你放了什么?”
他語氣不明,像是惱了。
文瑤縮了縮肩膀,好一會兒,才道:“我是見端茶的舞姬有些不對勁,才將酒壺換了清水,只是沒有想到他們兩個酒壺里都動了手腳”
魏璟斂眉,打斷了她:“是嗎?不過是點助興的東西,怎么之后他們還癱軟在地,到現在都未醒過來?”
“”
文瑤知道騙不過去了,“也不是什么利害藥,只是昏睡的”
事出緊急,她身上也只有那樣的藥。
只需微量就能讓人產生困意,穩妥起見,她放了一包。
“不會危及性命的”
魏璟看著她,冷笑。
又問了回來,“所以你今日”
“殿下手上的傷該處理了。”
文瑤受不住他的逼問,不想再說下去了,直接將他手拉過,“驛館沒有傷藥,小人真的是去買藥了。”
魏璟掌心的傷口是昨夜留下來的,但她沒有傷藥,也沒有主動去幫他包扎的念頭,所以沒管。
眼下為了順毛,不得已當作了借口。
魏璟蹙眉,剛想抽手,卻又被抓緊了些。
他腕勁有力,手又寬長,文瑤兩只手費勁才把它摁住,拖著來到燈火下。
她攤他的手掌,一點點挑開黏著的皮肉,又從藥袋里拿出今日買的膏藥,細細點點地涂抹開。
冰涼的藥膏被她指腹磨得溫熱,就那么大的點的傷口,她磨了近一刻鐘。
像是要在他掌心磨出花來。
說不清是不是想上藥,但無端獻殷勤他是看出來了。
魏璟看著她,“磨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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