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卻并不在乎,松開文瑤的手,跑去馬車前,跪求道:“求王妃開恩,讓王爺救救妾身父親。他在牢獄重病,無人敢去探望。”
里面的人卻并不理會:“怎么停下了,回府。”
女子跪著往前,哀求道:“求王妃開恩,只要王爺能救救妾身父親,妾身一定離開王府。”
“你們周家敢與唐家合謀行刺,如今竟然還有臉來求情?”
馬車里面的人掀開了簾子,身著華貴的婦人厭惡地看向地上的人:“你不過也是個不要臉的狐貍精,勾引王爺,還想妄圖生下子嗣。既然你們周家倒了,不如隨之一起去了,免得留在這兒礙人眼!”
文瑤忽地拽緊了指尖,看向跪在雨中女子的面容,忽然覺得十分眼熟。
周檀的女兒,周云月。
從前來江陵時,一直給她帶禮物的云月姐姐。
可她從未聽舅母說過云月姐姐嫁人了為何會與章王府沾上關系?
文瑤抬眸,那馬車里的人想必就是章王妃,她忽地想起那日魏璟在書房說的話,章王原是想要周檀死。
周云月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妾身父親是被冤枉的,求王妃開恩。”
章王妃不為所動,讓人把她挪開。
侍從動作粗暴,直接伸腿要踢。
“慢著!”文瑤上前阻止,“她懷有身孕,王妃也視若無睹嗎?”
章王妃看向來人:“你是什么不知死活的東西?”
文瑤將周云月扶起來,“她既然懷有王爺的骨肉,王妃此舉便是在讓王爺絕后!”
眾所周知,章王膝下無兒女,盡管找了多房小妾也無所出。
雖不知云月姐姐如何懷了章王的孩子,但很明顯章王妃并不想讓這腹中的孩子順利生下來。
故意言語刺激,且讓下人拳腳相向。
章王妃冷笑一聲,落下了簾子,吩咐道:“把她們給我拖走,若不聽勸,直接找個地方杖殺了便是。”
兩個侍從應是。
然而還沒出手,他們手骨斷裂,哀嚎著往后退。
文瑤以身護著周云月躲著,拳腳意外沒有落下,身邊卻不知何時立了道暗影。
她看了一眼跪倒在地上侍從,方才抬頭看向站在眼前的人,雨水從她臉頰滑落,渾身狼狽不堪。
“殿下”
魏璟居高臨下瞧著她:“活得不耐,在外頭來尋死了?”
文瑤沒有哪一刻會如此慶幸魏璟會在身邊,她扶好周云月,緩緩起身道:“小人見她懷有身孕了,不忍心丟下她。”
魏璟目光冷冷。
旁邊的章王妃聽見魏璟的聲音,忙掀開了簾子,一臉驚訝道:“你怎么在這兒?”
魏璟轉過身,轉而看向馬車里的人,笑說:“叔母好興致,在街道殺人取樂,”
“叔母不過是教訓個不聽話的下人。”
章王妃抬眸,見自己手下兩人都被人給壓制伏在地上,問了句:“璟兒這是何意?”
魏璟道:“叔母不知,侄兒也在尋個下人,不巧叔母正要杖殺了她。”
章王妃聞言,看向他身后的文瑤,實在想不到適才牙尖嘴利之人,竟然會是魏璟的下人。
魏璟可不是會親自找婢女的人,章王妃笑說:“既如此,那是叔母誤會了。”
被壓制在地上的人被放開了。
章王妃落下了簾子,“回王府。”
文瑤扶起周云月,問道:“可還能上馬車?”
周云月點了點頭,“多謝姑娘。”
說完,看向魏璟,又要下跪,文瑤急急扶起她:“你懷有身孕,不宜多跪,仔細傷了孩子。”
周云月搖搖頭,滿不在乎,“這孩子要來也無用。”
她推開文瑤的手,跪向魏璟:“臣女知道不該求世子殿下,但臣女爹不會與唐家勾結行刺殿下,請世子殿下看在文家的份上,還臣女爹一個公道。”
周云月雖知道希望渺茫,但別無他法,只望能看在文家的份上,說動魏璟。
魏璟漠然:“這與本世子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