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真不是個東西。”
沈梨初眼睛睜了睜,微蹙起眉頭,伸手去摸了摸裴聿的額頭,小聲嘟囔道:“這也沒發燒啊?”
怎么大清早的,就開始罵起自己來了。
裴聿將她的手從自己額頭拿下,緊接著又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
走進浴室后,裴聿將懷中的沈梨初放置在一邊的小臺子上。
毛巾打濕后,再擰干,遞給沈梨初。
坐在小臺子上的少女慢慢悠悠地晃著腿,沒接,微揚著腦袋,看著裴聿眨眨眼睛:“裴聿幫我擦,好不好?”
裴聿眼皮子撩了撩:“懶嘰嘰的。”
嘴里說著沈梨初懶嘰嘰的,但裴聿手上的動作卻又細致又快速。
在大多時候,沈梨初就連牙膏也不用親自擠。裴聿將擠好牙膏的牙刷遞給沈梨初后,轉身朝外走去。
沈梨初知道他是去干什么。
等她洗漱完,走出浴室,裴聿已經將今日份沈梨初要穿的衣服找好了。
換好衣服后,沈梨初被裴聿牽著手朝樓下走去。
還在下樓梯的時候,沈梨初聽見了樓下正廳中吵吵鬧鬧的聲音。
聲音都挺熟悉的,應該是在討論什么商界里的事兒。
忽然,一道奇怪的聲音穿插在其中。
聽起來有點像唐老鴨在說話。
沈梨初扭頭,好奇地朝裴聿發問:“今天來的人里,有我不認識的人嗎?”
裴聿的視線一直在沈梨初腳下,生怕一個不注意,沈梨初踩空。
他頭也不抬:“沒有啊。”
連那些相識多年的朋友,裴聿都不舍得把沈梨初牽出去見面,又何況是陌生人呢。
沈梨初更好奇了。
等她走到正廳,就看見沙發那里,十幾個小伙伴,或站或坐,正在討論著什么。
謝長宴則坐在最中心的位置。
他旁邊,操著一口唐老鴨口音的江景珩正在嘰里咕嚕說著什么。
坐在謝長宴旁邊的一個男生又好笑又好奇:“江哥,你說三遍了,我都還沒聽見你在說什么。”
江景珩無語,再次重復一遍:“我說,后院有只牛!”
“小牛!”
“小牛犢子!”
前天晚上,江景珩抱著一大桶十斤的多味冰激凌狂炫。
當天晚上就遭報應。
吃了幾頓藥后,病好得差不多,就是暫時聲音無法恢復,說話跟唐老鴨似的,嘰里呱啦,有時候還會破音。
一大早上,謝長宴對江景珩容忍度一降再降,皮笑肉不笑地輕聲道:“小嘴巴,閉起來。”
江景珩開始悲傷地嘰里呱啦:“沒愛了是吧。”
“不好意思,江哥,我還是沒聽清你在說什么。”
江景珩:“……”
這時,沈梨初的聲音從后面響起:“江景珩,你的聲音好可愛啊。”
這兩天,周圍嫌棄、嘲笑的聲音多到江景珩已經麻木。
不過江景珩也并沒有放在心上,他知道,這些損友只不過是在開玩笑而已。
但聽到沈梨初說他聲音好可愛地夸贊,江景珩還是感動得不行。
他飛奔至沈梨初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喊:“梨梨,也只有人美心善的你,才會安慰我了。”
“我這聲音,就連我親媽都聽不下去了。”
他說話的時候,沈梨初一直努力側耳傾聽,一臉真誠地回道:“是真的很可愛啊。”
江景珩撓了撓自己后腦勺,開始覺得自己的聲音是不是真的很可愛了。
沈梨初笑得眉眼彎彎:“說話像唐老鴨,是真的很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