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裴聿受傷,江景珩中午的時候就馬不停蹄地跑來看望。
一踏進裴家,江景珩的視線就緊盯餐桌方向。
還好!
他沒來遲,還能趕得上午飯!
確定這件事后,江景珩開始嚎叫起來:“裴哥,您老身體還好嗎?”
還在享受沈梨初親自給自己上藥的裴聿:“……”
他一個眼刀子甩過去,江景珩瞬間安靜了。
裴聿輕輕嘶了一聲。
為了裝得更像,裴聿還特意嘶地短促一些。
手里捏著蘸藥棉簽的沈梨初微微蹙起眉頭:“還是很疼嗎?”
裴聿:“還有一點疼。”
“你給我吹吹吧,給我吹吹,說不定就不疼了。”
沈梨初還真放下手中的蘸藥棉簽,待湊近一點后,給裴聿吹起來。
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可愛極了。
兩人之間離得那么近,裴聿還能聞到獨屬于沈梨初身上的香味兒。
裴聿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這時,身后突然冒出來一道聲音:“梨梨,你這樣吹好像意義不大誒?”
江景珩手里還拿著一只雞腳在啃著,“要不然我去給你找個吹風筒。”
“那玩意兒風力賊大,吹著的效果還持.久!”
裴聿:“……”
他現在是真有點兒石、更了。
拳頭硬了!
怕耽誤沈梨初的學業,裴聿也不敢裝‘虛弱’太久,第二天就去上學了。
專門推了早上的會議,打算來看裴聿笑話的謝長宴,看見裴聿只受了點皮肉傷時,還有點失望。
居然連牙齒都沒打掉一顆。
看來,沈謹行還是沒有下死手啊。
“這下,沈家當真可要恨死你了。”謝長宴幸災樂禍地道。
裴聿很平靜:“沈家恨不恨我,跟我有什么關系嗎?”
在決定讓沈家知道沈梨初就是他們丟失多年的主支長女后,裴聿就做好了沈家恨透他的準備。
他不會讓沈家好過的。
那么多人都心疼宋雨眠弄丟了自己親生女兒,十幾年來郁郁寡歡。
可誰來心疼他的小乖?
裴家再怎么權勢滔天,都阻擋不了那些人在得知沈梨初是孤女后,那些異樣的眼光。
雖然大部分人都沒有惡意,只是在心疼著沈梨初,可還是會一遍一遍觸及到沈梨初心底那道久到已經腐爛的陳年舊傷。
讓沈梨初不斷想起那段令她痛心疾首的回憶:
她是被拋棄的。
她是不被自己親生母親所期望降于世上的。
人都是有自己私心,裴聿才不想管上輩子宋雨眠和沈戈兩家之間的愛恨情仇,他只知道,沈梨初才是最無辜的。
等裴聿嘴角那一拖再拖的傷,徹底好完全之時,天氣也漸漸熱起來。
傍晚的時候,裴聿依舊準時準點地來接沈梨初放學。
校園里已經沒什么人了。
裴聿單肩背著沈梨初的書包,光明正大地拉著沈梨初的手,一起朝門口走去。
在還沒出校門的時候,沈梨初就隱約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