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這種研討會,應該安保人員會很多,裴聿只能囑咐沈梨初期間不要亂跑,結束后,自己會親自來接她回家的。
沈梨初乖巧點頭答應。
眼下,已經到了必須要分開的時候了。
聽到不遠處呼喚聲,沈梨初只能跟三人說了再見后,就匆匆離開。
望著沈梨初離去的背影,裴聿總是坐立難安的厲害。
一同回去的路上,于清清還在勸著裴聿不用太擔心,雖然目的地是在國外,但一行人都是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上面自然很關注,所以安保性還是非常高的。
裴聿神情陰郁地嗯了一聲。
另一邊。
飛機剛起飛的時候,沈梨初就感覺頭有點疼。
還好,飛機平穩飛行后,沈梨初頭痛就緩解了,只是唇色看起來有些白,頭還有點昏沉。
旁邊的一位師姐最先注意到沈梨初的異樣,溫聲詢問了兩句。
沈梨初簡單應付過去后,就開始閉上眼睛逼自己睡覺,想著睡著后,會舒服一些。
一直閉著眼睛,醞釀了半個多小時睡意,沈梨初才堪堪睡著。
很難得的,沈梨初做了一個關于小時候的夢。
是那些,她故意讓自己去忘記痛苦而又幸福的記憶碎片。
她小時候總是在生病。而且一生病,就離不開人。
絕大部分時間,抱著她的臂膀都是寬闊的,溫暖的。
實在是忙到騰不出手的時候,那個臂膀的主人就會將她用系被緊緊系在懷中,跟袋鼠把袋鼠寶寶裝在腹中口袋里一樣。
繁重的工作告一段落后,他就會把系被解開,將她抱在膝頭,聲音溫柔地教她:“小寶,看看我,說媽媽……”
媽媽兩個字,尾音總是拖得長長的。
她喊出那兩個字時,男人就會從貼身的衣袋中拿出那張合照,告訴她,這就是媽媽。
媽媽這兩個字,是沈梨初最先學會的字眼。
考慮到沈梨初很少見到自己的媽媽,為了能讓小小的沈梨初把她和自己區分開來,男人并沒有教沈梨初喊自己爸爸,而是選擇更難的daddy。
可這個單詞比疊字更難學,沈梨初學了很久都學不會。
男人也不氣餒,仍舊耐心地教著沈梨初,日復一日。
等沈梨初能夠讀音清楚地喊出daddy那天,也是醫生從鬼門關將她拉回來后,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那天。
她躺在空蕩蕩的icu病床上,周邊聲音嘈雜,朦朦朧朧睜開眼睛,只看見當時最信任的人隔著一塊玻璃望著自己,她虛弱地伸出手,想要抱抱。
手伸出那么久,手臂都酸了,最終還是沒有等來心心念念的抱抱。
玻璃外面的男人渾身都被雨淋濕,臉上早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了,褲腿上滿是泥濘,狼狽不堪。
無力地貼在玻璃窗上的右手手掌的食指上,有一塊新鮮的灼燒痕跡,那是被燃燒的香頭灼傷的。
當時的沈梨初還太小了,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等了那么久都等不到抱抱,心中委屈不已,下意識喊:“daddy……”
她也在盡力忍住不去哭了,但眼淚不由自主地滑落下來,最終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一場突兀至極的夢,戛然而止。
等沈梨初在飛機上清醒過來時,已經是一個半個小時之后了。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淚流滿面,心臟處也抽疼得厲害。
這是長大后,沈梨初第一次清楚夢見沈戈。
沈梨初望向窗外,都說夢到已經逝去的人是對方在思念自己了。
daddy,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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