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先生:“人在生病的時候,變得脆弱一點,這是正常的。”
眼看第一瓶藥快要滴完了,家庭醫生又重新拿了一袋新得過來。
裴聿:“這是什么藥?”
家庭醫生低聲將藥的名字說了出來,等裴聿點頭后,才給替換上。
等家庭醫生走后,時先生盯著緩緩滴下的藥液出了神。
恍惚間,他好像想起點什么來。
曾經自己好像身處于一場能見度很低的漫天大雨中,只身一人朝一眼望不到頭的階梯上走著。
階梯的盡頭是一個殿堂。
殿堂最中央的位置坐落著一尊金佛,當人虔誠地跪拜在蒲團上時,與之相比,顯得太過渺小了。
想要順著這點碎片記憶繼續往下摸索時,腦袋卻開始疼起來。
像是有一把鈍斧子,一點一點鑿砍著他的腦袋,足以讓他痛得全身失力。
時先生不顧疼痛,聚精會神地繼續往下想著,緊接著,腦海中開始浮現一番缺字少句的話來。
“我沈……不信神,不信佛,只要……無論你要什么,我都盡數供奉給你。”
沈什么?
時先生扶著椅子的手驟然縮緊,他是姓沈嗎?
他繼續努力回想,后來回憶起的一番話語就要清晰很多。
“她才不到兩歲啊。”
“讓她降生在這個世界上,這是我的罪孽,不該讓她受那么慘痛的苦楚。”
忍著腦子里傳來的劇痛之意,時先生從貼身的口袋里拿出藥來,顫著手將藥遞進嘴里后,才緩緩站起身來。
“從這里往上走,三樓的第一個房間,是給她安排的住所。”
裴聿剛想拒絕,但話都還沒說出口,就被時先生打斷了:“躺著睡,她會舒服一點的。”
“還有,小裴總,這里不是望京。”
“在l國,我手里頭擁有的醫療資源,沒有人能比得上。”
最后那句話,時先生可沒有夸大,他明面上在做的生意,絕大部分都是跟醫療行業相關的。
他所說出的兩個理由,目前裴聿一個都拒絕不了。
裴聿:“謝謝。”
望著裴聿穩穩抱著沈梨初上樓的背影,時先生擰緊了眉頭。
裴聿的背影都消失不見很久后,他仍舊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過了一會兒,黑衣保鏢進來了,“先生,跟您預想的一樣,有人按捺不住了。”
時先生神情淡淡地嗯了一聲。
不知想到了什么,黑衣保鏢有些欲言又止:“只是……”
“不是我們的人把人抓住的。”
時先生眉頭微皺。
黑衣保鏢如實道:“那位小裴總帶來的人不老實,他本想潛進莊園別墅里來,結果半途迷路。誤打誤撞之下,他發現對面不老實,就義正嚴辭地將人抓了。”
在說義正嚴辭四個字的時候,黑衣保鏢所用的語氣格外古怪。
時先生:“……”
一個不老實的人義正嚴辭地將另外一個不老實的人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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