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時先生趕到時,現場吵得正激烈。
背對著時先生的江景珩,正指著那個被五花大綁捆起來的人怒罵:“我呸!誰跟你們這些只會小偷小摸的人是一條道上的。”
那人不服氣,微瞇著眼睛,問:“你究竟是混哪條道上的人?”
出來混,基本的規矩都不懂?
外語方面十分堪憂的江景珩壓根聽不懂他在說什么鳥話,理直氣壯地扭頭詢問旁邊的人。
旁邊時先生的人沉默了一會兒后,才如實翻譯給江景珩聽。
瞬間,江景珩臉上的神情由怒火轉為驕傲,然后一字一句道:“我走華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
時先生走了過來。
原本還在奮力輸出的江景珩看見時先生的到來,一下子就改變了口風,揚起笑臉:“哎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時先生嗎?”
不久前,謝長宴找到江景珩時,就大致將現在的情形跟江景珩說了一遍。
時先生不是敵人。
而是變成了沈梨初的救命恩人了。
江景珩伸出右手主動去尋時先生的右手,一邊說話,一邊大力晃動:“你好,你好。我是裴小乖的哥哥,真是太感謝你救了我們家小乖了。”
今晚回去,他就讓人加班加點地做一面大錦旗。然后明天一早,就給這位有著慈悲心腸的時先生送來。
黑衣保鏢正欲上前來阻止江景珩無禮的舉動時,被時先生一個眼神制止了。
時先生:“你也是裴小乖哥哥?”
江景珩心虛一笑:“是的。”
雖然他家離沈梨初的家鄰了好幾條街那么遠。
但誰敢說鄰家哥哥不是哥哥的?
時先生笑了笑,意味深長地道:“那她哥哥還挺多的。”
今晚裴小乖肯定是走不了了,他就邀請江景珩和謝長宴也在這里住下。
江景珩也沒多想,徑直答應下來了,反正還有裴聿和謝長宴在這里,就算天塌下來,也還有他們頂著。
倒是謝長宴,在看向時先生時,微微瞇了瞇眼睛,眼底閃過一抹深思。
凌晨五、六點鐘的時候,原本沈梨初那趨于穩定的體溫突然再次變得異常起來。
不敢放松警惕的裴聿一夜沒敢合眼,自然第一時間發覺。
從小到大,沈梨初總是特別容易生病。像今天這樣的,裴聿不知道處理過多少回了,但仍舊會害怕到出一身的冷汗。
被裴聿哄著睡了多久,沈梨初就做了多久的噩夢。
她卻不敢告訴裴聿,怕裴聿擔心。
剛離開一小會兒,裴聿推門進來,就看見只身躺在床上的沈梨初,面色蒼白而昳麗,薄薄的眼皮上泛著紅意,卷翹的睫毛濕成一簇一簇的。
聽到動靜,沈梨初下意識防備地看向門口。看見來人是裴聿后,又瞬間卸下所有防備。
裴聿快步走過去,正想將沈梨初整個裹著被子抱起時。
卻不料,沈梨初先一步往里頭挪了挪:“要一起睡。”
在生病時,她提出的要求,裴聿很少有拒絕的時候。
幾乎是裴聿剛脫掉外衣,掀開被子躺了進來后,沈梨初就像塊小糖糕一樣,粘住了他。
正當裴聿想伸手擁住她的時候,卻察覺到沈梨初正在扒拉他衣服的動作時,猛然愣住了。
他什么也沒問,也不敢動,就靜靜地望著沈梨初自顧自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