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先生沒說話,只是眉頭微微皺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用眼角余光將他臉上的神情盡收眼底后,謝長宴繼續自顧自道:“但這其實是個不太好的習慣。”
這話時先生不太贊同。
就當他正欲反駁時,就聽見謝長宴緊接著又道:“她這個壞習慣,最開始還是她父親慣出來的。”
時先生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轉移開了,微微皺眉:“裴小乖的父親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謝長宴斂下眼眸,遮住里頭的情緒,挑了幾個無功無過的字眼來回答。
時先生淡淡道:“我倒是覺得裴小乖的親生父親挺不負責任的。”
就算從華國到l國的路途再怎么遙遠,也不該過去那么多天了,依舊沒見著他的身影。
謝長宴笑笑未語,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倒是此后的談話,時先生明顯有些興致缺缺的。
翌日。
今天沈梨初的精神狀態相比于之前,要好上很多。
裴聿取來帕子,細致地為沈梨初擦拭著臉頰。
拿著帕子的手,在途經沈梨初靠近下巴那道淺淺的傷痕時,微不可察地顫了纏。
沈梨初疑惑地嗯了一聲。
聲音軟軟的,還帶著點甕聲甕氣的小鼻音。
裴聿:“沒事。”
吃過早飯之后,沈梨初就該吃一天三頓都不能落下的苦藥了。
她很乖,不想要大家擔心,所以很努力地在吃藥。
可那些藥實在是太苦了,特別是口服液這類的。
盯著沈梨初好不容易把藥全部吃完,裴聿又趕緊往她嘴里塞了一顆糖。
是茉莉青提味的。
但糖味一時半會兒也壓不下嘴里的苦藥味,沈梨初皺著臉,整個人再次蔫了下來。
洗完手的裴聿折返回來后,熟練地將沈梨初抱了起來,放在了自己腿上,就跟抱小孩似的,結實有力的手臂也一上一下地固定著她的背部。
沈梨初順從地趴到他懷中,仰頭用柔軟的唇瓣去蹭他的下巴,看起來乖得要命。
僅有指尖大小的糖球很快就在嘴里化了個干凈,沈梨初明顯還有些意猶未盡。
沈梨初的小臉看起來皺皺巴巴,“裴聿,嘴里還是很苦,怎么辦?”
她的本意是想讓裴聿再喂自己吃一顆糖果的。沒想到,卻惹得裴聿直接俯身,帶著些兇意地含住了她的唇瓣。
緊接著,唇齒被抵開,沈梨初能察覺到裴聿正貪婪地掃過她口腔內一寸一寸的地方。
沈梨初沒忍住,伸手去推了推裴聿的肩膀,又被吻得更深了。
濕熱又綿長的吻結束后,沈梨初無力地趴在裴聿懷中,小口小口地喘著氣。
裴聿問:“嘴里還苦嗎?”
沈梨初臉頰粉粉地,剛想說不苦,視線又觸及到不遠處放著的兩三顆糖果,想了想后,還是小聲道:“苦。”
仿佛剛才被親到繃緊腳尖,臉頰滾燙暈紅、漂亮的圓眼霧蒙蒙的人不是她一樣。
裴聿忍不住笑了笑,長臂一伸,還是又拆了一顆糖果給沈梨初吃。
這次的糖是海鹽薄荷蜜桃味的,不是純粹的甜,而是一種很復雜的味道。
沈梨初嘴里含著糖,心情很好地晃了晃垂在兩側的腳。
而裴聿則是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她的后背。
沒有多余的語言和動作,可兩人都感覺到無比的安心。
沒過多久,藥效上來了,沈梨初就又感覺到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