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華琰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似乎在哄她:“是嗎?今年可惜,你不能歸家合家團聚了。”
阮含璋自幼便沒了母親,她孤零零在逸香閣長大,不懂什么骨肉親情,與她而言,只有無利不起早。
但學習和模仿,是她與生俱來的天賦。
“恕妾僭越,如今妾入了宮,陛下、太后也是妾的親人。”阮含璋聲音中有些遺憾,卻也有釋懷。
“雖然父親生辰我不能歸家,但眼看就要到端午,到時候父親母親也能入宮相見,只要盼著,日子就好過。”
這一句話,若是旁人來聽,定是可憐又感動的。
但聽話之人是景華琰。
相處時間太短,阮含璋尚且拿捏不住他的脾氣,如今只能順著他說話。
景華琰拍著她后背的手沒有停下。
每一下的力度,兩次之間的間隔,都恰到好處,絲毫沒有變化。
“端午有些晚了,”景華琰很溫柔,如同其他尋常夫婿那般,為自家夫人考量,“待阮愛卿生辰那一日,朕便讓你家人入宮,闔家團聚。”
阮含璋心中一緊,心跳卻絲毫不亂:“謝陛下。”
她甚至還有些興奮,念叨了一句:“其實妾也想家了,不敢同人說的。”
“陛下真好。”
景華琰垂眸看著她烏黑的發頂,忽然翻過身,眸子一瞬不瞬看進她眼眸深處。
“那阮才人可要給朕謝禮?”
阮含璋身上只來得及穿上水紅牡丹肚兜,此刻被他這樣一動,便露出大片瑩白肌膚。
“陛下。”
女子眼尾含情,滿臉羞怯,聲音顫抖著訴說著嬌羞與不易覺察的期待。
誰能不喜?
景華琰傾身而下,忽然咬了一口。
“時辰還早。”
清晨的長信宮忙碌得很。
天色熹微時,宮人們就已經開始忙碌,乾元宮更是燈火通明,要侍奉陛下早朝。
雖然忙碌的宮人眾多,但整個乾元宮卻很安靜,沒有吵醒沉睡中的睡美人。
“小主。”
熟悉的嗓音響起,阮含璋睫毛微顫,驀然睜開眼睛。
天地一片昏暗,她躺了一會兒,才回憶起今夕何夕。
阮含璋手撐著錦被,想要起身,剛一動,才發現自己渾身酸痛,雙腿止不住打顫。
這男人可真能折騰。
第一次侍寢,有必要這般賣力?
阮含璋心中咒罵一句,面上卻滿是羞怯,她啞著嗓子道:“紅袖,叫起吧。”
帳幔掀開,光陰傾斜而下。
阮含璋瞇著眼,聽到紅袖難得的歡喜嗓音:“陛下特地吩咐,不叫宮人吵醒小主,陛下待小主真好。”
阮含璋面上緋紅,低下頭,只露出烏黑的秀發。
“陛下自然很好。”她聲音都是甜蜜。
朝陽燦燦,萬里晴空。
景華琰回到乾元宮,彭逾便上前:“陛下,早膳已經備好,請陛下移駕。”
景華琰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
“把阮才人的錄檔取來。”
他漫不經心道:“朕要再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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