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甩開手:“大哥,你不用說了,就算是我同意,黎漾也不會同意的,她的心難道你還看不明白嗎?她如果是這樣一個容易改變的人,她就不會因為一個信念執著這么久了。”
“所以你要加油啊!”
“大哥,你這是讓我眾叛親離啊。”
“我也不想,只是現在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可能是我前半生作孽太多,老天爺才要這么懲罰我吧。”
“好,我答應你。”
原來靳宴禮冷冰冰的時候,黎漾覺得很自然,因為他就是那個暴脾氣,可是現在,他溫柔的不像話,她卻覺得有了問題,這種轉變讓她有了一絲恐懼,她試著問過王亞茹是不是把她的身體狀況和靳宴禮講了,而王亞茹信誓旦旦的告訴她沒有。
不過她仔細想想,似乎也解釋得通,和她結婚時黎漾就知道他很愧疚,現在他又瞎了眼睛,心里大概是有些自卑的,但是她能做的就是一如既往的真心待她。
晚上黎漾想起了自己的身體狀況,用不了多長時間她就得去做手術了,她害怕自己會醒不過來,更害怕會失去這個孩子。
躺在他的懷里,她試探著和他商量:“老公,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聞著她發間的馨香,靳宴禮應道:“不用求,一定答應你。”
“這兩天我感覺不太舒服,可能過幾天就得去住院了,你一定要答應我,無論如何也得保住這個孩子。他可能太小了,但是你一定不能放棄他。”黎漾鼻頭發酸,鼓足了勇氣交待了自己的‘身后事’。
靳宴禮沒有料到她說的是這個問題,心里一抽一抽的疼著,抱著她的手臂驀然收緊,他思量了一會兒說:“我不準你這么說,你一定會沒有事的,孩子你也不要擔心。”
“不,你一定要答應我,我走了進去就沒有機會再和你說這些了,你答應我,我也答應你一件事,如果我能活著出來,我會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不想聽什么秘密,這種事情我不會答應你。”
靳宴禮把手臂從她的腦后抽了出來,氣哄哄的轉過了身,擺明了不想和她交流,這一晚,黎漾是在淚水的陪伴下入睡的,如果可以,誰又不想活著呢。
第二天,黎漾覺得腹痛有些厲害,靳言和王亞茹立即送她進了醫院,經過檢查,肌瘤比上個月明顯增長了很多,已經快要壓迫到孩子的臟器,醫生計算了時間,剛剛六個月多一點,動手術的風險還是很大的。
病房里,黎漾拉著王亞茹的手說:“媽,你能不能讓靳宴禮過來,我想和他說幾句話,我害怕......”
王亞茹有些為難:“小漾你答應媽媽一定要好好的,靳宴禮他說要在家里等你回家,他不想在外面等。”
黎漾懂得他的心思,點點頭有些遺憾:“也好,那媽媽如果我醒不過來了,你一定要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我不想讓他再愧疚,人各有命,我哥的犧牲是他的劫數,我生病了不是他的過錯,就算他對我好上千百倍,我該會生病還會生病,要他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