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宴禮把手心里的那張紙遞給她:“起床洗漱一下,我們去醫院。”
黎漾看到那張化驗單就明白了他為什么坐在這兒,她直下床走到浴室,面色平靜的洗臉刷牙,換好衣服。
可是她越是這樣平靜靳宴禮的心里越是不好受,他不喜歡她強迫自己,他起身接過她手中的大衣,給她穿上,又系上了一條圍巾。
捏捏她的小臉:“以后有話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偷偷的藏在心里,知道嗎?”
聽他這么說,黎漾緊緊崩住的心弦立即垮了下來,她抱住靳宴禮的腰,靠在他的胸膛里,忍不住的哭泣:“人家都說兒女雙全,湊成一雙,一個好字,我發現懷孕了,老天垂憐,讓我懷上了,可是他又不見了,他不要我這個媽媽了。”
“孩子沒有了以后我們還可以有機會再生,可是你為什么昨天說不愛我了?還說了那么多奇怪的話,弄得要離別一樣。”靳宴禮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說。
“寶寶沒有了,我感覺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身為一個媽媽,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我真的好失敗,我多想生下他,未來和晨希也有個伴兒。”黎漾越說越傷心,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流,靳宴禮剛換上的襯衫上又堆了一灘小河。
靳宴禮笑笑:“真有意思,人家晨希未來的一半兒是宋逸陽那小子,和你生的有什么關系,你的女兒又不能和你的兒子過一輩子。”
“可是萬一他欺負小希怎么辦啊?”
“他敢,我靳宴禮的女兒是能隨便欺負的嗎?我想好了,到女兒出嫁的時候,我就把我們家所有的股票,資產都給女兒,給她當嫁妝,看誰敢給她個臉色看看。”
被他這么一說,黎漾覺得更傷心了,他這個可憐的兒子啊,還沒來得及到世上看他的爸爸媽媽一眼,還沒來得及認識他的姐姐,還沒來得及去保護姐姐不受欺負,就離開了,她突然放聲大哭:“我可憐的兒子啊,啊......我好想他啊。”
靳宴禮緊緊的把她抱在懷里,輕拍著她的背:“你應該把心態放平和,現在他還小,如果是他出生或者是更大的時候發生竟外,你更會受不了的,不許再傷心了知道嗎?好好的把身體養好,只要有人在,就好。”
走了一路,靳宴禮勸了一路,但是這種事情,總要她自己心里過了那道坎兒才行。到了醫院,靳宴禮給她掛了號,她被推進了手術室,等待她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于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手術進行了半個多小時,可是他卻感覺像過去了一年,等她被推出去的時候,靳宴禮感覺自己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
她被推進病房以后,他立即到醫院外面抽了很多的煙,他像是又犯了癮頭一樣,需要靠它來給予自己力量。
黎漾在醫院做手術的時候,他沒有通知任何人,她不希望讓別人擔心,這件事是他們將隱藏一輩子的秘密,他們彼此都在牽掛的一個小人兒化成了一個天使,在天堂,他在向他們微笑,在夢里會聽到他在叫他們:“爸爸,媽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