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清狐瞳驟然一縮,俏臉浮現一絲煞白,手指攥緊衣袖。
這根針……怎么會落在姬九黎手中?!
前來的路上,霧清內心也閃過一絲忐忑,她這次派影奴前去刺殺的首要目的,就是殺掉那個外族賤人。如果姬九黎重傷垂危的話,自然不可能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必然送他最后一刀!
若是姬九黎并沒有重傷垂危的話,影奴就見機行事,只需殺掉那個外族雌性,沒必要讓霧家背上刺殺國君的罪名。
反正,進退都有路。
左右也不過死一個外族雌性而已,不過是一樁無傷大雅的小事,就算死十個,也沒人敢治她的罪名!
今晚,皇帝安然無恙回來,看來他們先前的猜測恐怕出現偏差,但也無所謂,只要殺掉那個外族雌性便足夠了!
況且,皇帝并沒有給霧家扣上謀逆國君的罪名,霧家家主和霧清便以為這個隱秘的計劃就此深埋,無人知曉,今晚才敢肆無忌憚帶著軍隊前來逼宮。
可沒想到,這枚青蓮針刺中的是皇帝!
若青蓮針刺中的是姬九黎,說明那個賤人大概率沒死?!
霧清不復方才有恃無恐的囂張,仿佛有一盆冷水兜頭澆滅氣焰,她面色閃過驚慌和迷茫,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
為什么跟她設想的不一樣?
不,不,霧清手指緊緊掐住掌心,強迫自己冷靜,迅速分清如今的形勢。
看來她派人刺殺那個外族雌性的計劃敗露,已是不爭的事實,但沈離一開始并沒有以謀逆之罪懲處霧家,否則按照他一向雷厲風行的強硬手段性格,若他真的想要報復霧家,怎么可能不用謀逆作為罪名?豈不是更名正言順?
姬九黎遲遲沒有定罪霧家,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手中并沒有實打實的證據,眼前的話也只是猜測而已。
霧清很快反應過來,一口咬定,“不,這不是我們霧家做的,一定是有人從家族偷走青蓮針,想要借此污蔑我們!”
霧清楚楚可憐看著沈離,像是真的被冤枉陷害,晶瑩的眼淚順著她絕美的面容落下,令人憐惜,“陛下!肯定是有人想要借此栽贓陷害霧家,我們如果真的有謀逆的心思,怎么可能會留下這么顯眼的證據?那人就是想陷害我們,還請陛下明鑒!”
沈離聽著她的狡辯,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哦?是嗎?”
他從空間中拿出一盞琉璃瓶,封印的暗影趴在瓶底,喪失力氣,一動不動,就連顏色都變淡了不少,“這就是刺殺本皇的殺手,不知貴雌認不認識?”
“霧家擅長控影之術,影奴此生只會誓死效忠主人,絕無背叛。”
沈離看著霧清驟然慘白的臉色,慵懶的嗓音溫柔醉人,“這是霧家家主的影奴墨影,莫非你想說,青蓮針是它偷走的?”
霧清驚愕瞪大雙眼,俏臉慘白如紙,身體因恐懼而微微顫抖。
不可能,影奴實力強大,它怎么可能會被姬九黎輕易抓住?!
就算姬九黎沒有受重傷,也絕對不可能抓住影奴!
沈離眸底溫柔散去,變得冰冷攝人,“事到如今,不知霧家貴雌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這一刻,霧清先前信誓旦旦說的話,就像是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可若是認下謀逆罪名,那霧家就真的完了!
霧清嘴唇抖了抖,無力狡辯,咬牙承認,“我…是我出于嫉妒!想要派影奴去暗殺那賤人!那個外族雌性搶走了你,她該死!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