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達的獅耳驟然豎起,洞穴內的空氣瞬間凝固。
所有雌性停下手中的活計,銳利的目光齊刷刷射向蘇安安。
“小雌性,”
曼達緩緩起身,兩米高的身軀在火光中投下極具壓迫感的陰影:
“你清楚自己在說什么嗎?”
“當然。”
蘇安安迎上她的視線,清冷聲音回蕩在寂靜的洞穴中:
“我能解雙頭蛤蟆的毒素。而我的……”
她瞥了眼飄在空中的塞維爾:
“弟弟,能找出蛤蟆群的弱點。”
塞維爾雙手環胸,六片羽翼微微展開,試圖展現威嚴霸氣。
可惜幼童形態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只炸毛的雛鳥。
“你能解蛤蟆毒?”
曼達的聲音突然變得輕柔,卻帶著危險的意味。
仿佛在哄騙幼獸露出脆弱的咽喉:
“小丫頭,這種玩笑會要了你的命。”
“鏘!”
棕熊雌性的骨矛狠狠插入地面,碎石飛濺到蘇安安腳邊:
“雙頭蛤蟆的毒無藥可解!
“中毒者要么等死,要么斷肢!
“你別亂放狗屁!”
“她真的能解毒!”
鹿鳴怯怯地舉起手,在眾目睽睽下卷起褲腿,露出光滑的小腿:
“我今天中毒了,就是她治好的。”
“傻崽子!”
棕熊雌性粗聲吼道:
“你又被騙了吧?”
“是真的!”
鹿鳴耳朵沮喪耷拉的瞬間,鼻翼突然急促翕動。
他猛地轉頭望向洞口,驚喜道:
“金珠回來了,不信你們問她!”
金珠正踏著水漬走來,骨矛上串著七八條瘦骨嶙峋的黑刺魚。
那些魚不過巴掌大,布滿尖刺的脊骨突兀地支棱著。
灰白的魚眼空洞大睜,顯然是最劣等的獵物。
水珠順著她濕透的樹皮戰甲滴落,手臂上新鮮的劃痕還在滲血。
“她確實能解雙頭蛤蟆的毒。”
金珠將黑刺魚甩進石缸,瘦削的魚身在空蕩蕩的缸底發出啪嗒悶響。
這哪是獵物?
分明是酸雨季迫不得已的充饑之物。
曼達的獅尾焦躁地拍打地面:“解毒的極限?
她緊盯蘇安安:“一天救一個可不夠。”
“救一百個都綽綽有余。”
蘇安安指尖綻開的綠光驟然照亮洞穴,藤蔓狀的精神力在空氣中舒展。
塞維爾的羽翼無意識地向光源傾斜了一寸。
這個惡毒雌性,此刻竟耀眼得讓他移不開視線。
“證明給我看!”
曼達轉身拽出一個蜷縮在獸皮堆里的小家伙。
那是只兔猻幼崽,圓溜溜的琥珀色眼睛嵌在發黃的小臉上。
本該蓬松的灰白毛發蔫巴巴地黏在一起。
“昨天吞了黑刺魚骨。”
曼達粗糲的手指撫過幼崽鼓脹的腹部:
“吐了三次血。”
蘇安安的視線越過曼達的肩膀,突然怔住。
洞穴深處的陰影里,蜷縮著十幾個瘦小的身影。
有只缺了半只耳朵的小狼崽正偷偷舔食石縫里的苔蘚。
旁邊更小的土撥鼠幼崽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趴著啃咬一塊發霉的樹皮。
“這些幼崽的父母都去世了。”
鹿鳴嘆了口氣,悶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