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棕熊雌性肌肉瞬間繃緊,揚起骨矛對準蘇安安。
“住手!”
曼達利爪如鐵鉗般扣住棕熊雌性肩膀,眼神復雜地看著蘇安安:
“神軍不是你們能抗衡的。”
“上個月黑巖部落舉族反抗,現在他們的頭骨正在神軍營地外筑墻。”
蘇安安指尖電弧化作細密的電網,淡聲道:
“我們不需要你們沖鋒陷陣,只需情報。”
曼達花白頭發無風自動,最終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成交。
“曼達!”
熊族雌性厚重的熊掌拍在石桌上,震得墻壁灰塵簌簌落下:
“要是讓神軍知道是我們泄密!”
她粗獷的聲音突然壓低,帶著罕見的顫抖,
“他們會把整個部落獸人吊在酸雨潭上風干!”
曼達的目光緩緩掃過洞穴。
三十多雙眼睛正惶恐地望著她。
有瘦骨嶙峋的幼崽蜷縮在母親懷里啃著樹皮。
有年邁的雌性默默磨著骨刀。
她粗糙的掌心撫過石壁上深深的爪痕。
那是去年餓死的幼崽臨終前抓撓的痕跡。
“不等神軍動手。”
曼達的獅尾無力地垂落:“這個雨季就會要了我們半數人的命。”
她手指向遠處泛著紫光的沼澤:
“獵場比去年又縮小了三成,連黑刺魚都快被抓光了,這樣下去所有獸都會死。”
“那就和神軍拼了!”
金珠手中骨矛在石壁上刮出一串火星。
她眼中的仇恨如同實質:
“我寧愿咬斷神軍的喉嚨而死,也不想看著崽子們餓得啃自己的爪子!”
角落里,一個鹿族雌性突然抱緊懷中剛退燒的幼崽:
“可我們死了,崽子們連啃爪子的機會都沒有。”
她干裂的嘴唇顫抖著,“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幼崽虛弱地舔了舔母親的手指。
瘦得變形的小臉上,凹陷的大眼睛一片懵懂。
金珠沉默下來,雌洞陷入死寂。
“別急著絕望!”
蘇安安的聲音像一道光刺破洞中陰霾。
她迎著眾獸驚愕的目光向前一步,黑眸在昏暗處灼灼發亮:
“我見過比這更黑暗的絕境。”
曼達的獅耳猛地豎起:“你說什么?”
其他雌性和幼崽都轉過頭。
就連塞維爾的視線都被她吸引。
“三個月前,神軍用空間陷阱把我扔進腐爛之地。”
蘇安安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當時我眼睛瞎了,全身動彈不得,身邊只有一個斷臂的獸夫在保護我。”
“那里的獸人部落為了生存,甚至和變異獸首腦簽訂了靈魂契約。”
塞維爾瞳孔一縮。
沒想到蘇安安貴為皇女,竟然還有過這樣的絕境。
“獸神在上!”
曼達的咆哮震得藤蔓顫動:“竟然和變異獸簽訂契約,他們瘋了嗎?!”
“聽我說完。”
蘇安安雙手虛壓,淡聲說道:
“當時那個部落傾巢而出追捕我們,甚至還帶上了變異獸。”
“可最后活下來的是我,他們全死了。”
“不可能!”
熊族雌性的骨矛當啷落地。
她俯身逼近蘇安安,粗糙手指捏住蘇安安纖細的手腕:
“就憑你這小胳膊小腿……”
“松開!”
塞維爾的羽翼突然在兩人之間炸開:“別碰她!”
幼崽聲音裹挾著千年寒冰般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