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陛下的傷口已經在緩慢愈合了,只要不亂動撕扯到傷口,就不會再出血了。但是.這傷口一開始清洗不到位,這兩日說不定會感染,萬幸這是寒冷的冬日,若是夏日,只怕更棘手。”
宋儀一愣,擰眉道:“既然如此,那陛下豈不是有可能會起燒?”
他們無奈地點點頭,只能再次麻煩宋儀。
“貴妃娘娘,您一直睡在陛下身邊,今晚一定要觀察好陛下的病情,一旦出現身子發熱的現象,就告訴我們。”
宋儀神情凝重,說:“好。”
她捧著雪人走了進去。
營帳內炭火燒的通紅,不過片刻這雪人就會融化成一灘水。
她捧著雪人坐在江瀾夜身邊,語氣驕傲:“江瀾夜你看,我捏出來的,雖然是有點丑了吧,但也只能怪這里的條件不行,等回了皇宮,我肯定能捏出更好看的。”
“這個冬天你還沒碰過雪吧,只能給你碰一下,因為它太涼了。”
說罷,她把雪人拿了過去,輕輕蹭了一下江瀾夜的指尖,隨后將其放在了地上。
入夜。
宋儀躺在了江瀾夜身邊,她前兩晚一直都很想抱著他睡覺,但是一想到他腹部的那個傷口,宋儀害怕自己睡著之后會壓到,只能作罷。
她今晚抱著江瀾夜的臂膀,忽然直起身子,用自己的額頭貼了貼他的額頭,小聲說:“還沒起熱。”
勉強放下心來,宋儀閉上了眼睛。
她難得做了個噩夢。
夢到江瀾夜一直沒能醒過來,夢到謝凌敗了,狼狽地騎馬逃奔回來,夢到這里的一切都被北羌人踏平,夢到自己被抓到了草原那邊,再也逃不出來。
一個時辰后,宋儀醒了。
她睡不踏實,迷迷糊糊間,回想起軍醫囑咐過她的話,連忙支起身子用手摸了摸江瀾夜的額頭。
這一摸,她的瞌睡瞬間被嚇醒了,匆匆披上衣裳,穿著鞋小跑了出去。
“陛下身上很燙,真的起燒了!”
有兩人在守夜,聞言連忙沖了進去。
營帳內的蠟燭被點燃,宋儀這才看清了江瀾夜的面色。
原本蒼白的臉現在變得格外紅潤,她再次伸手摸了摸,格外的燙。
“娘娘,勞煩您去打一盆涼水過來。”
宋儀應了一聲,匆匆走了出去,端著涼水進來,沾濕手帕,將手帕疊的方方正正的,放在江瀾夜的額頭上。
軍醫把被子掀開,將他的寢衣解開了,又把白布一層層褪下,觀察著傷口。
宋儀每次到了這種時候都不忍心看,將頭偏去一邊,只是手仍死死攥著江瀾夜的手。
因為江瀾夜忽然起燒,他們折騰了將近一夜沒睡。
宋儀后半夜不敢再睡了,坐在床頭,過一會就摸摸他的額頭。
夜晚容易放大人的情緒,宋儀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兩滴灼熱的淚水落在了江瀾夜的臉上,又順著他的臉頰滑落至下頜,滴落在枕頭上。
像是他看到宋儀如此心力交瘁的模樣而流下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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