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人露出了害怕的表情,我便笑著安慰說:“大哥,你不用怕,你是來求我辦事兒的,就得相信我的能力,你盡管說,等你說完了,我給你報個價,你要是能接受,把錢一付,咱們就出發。”
見他還是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我便試著引導他:“你是怎么聽說我這里的?”
男人這才說:“我也是聽親戚說的,我親戚是城里人,說是經常來你這店里喝茶,知道你處理這些事兒上是個能手,所以在聽說了我的遭遇之后,就主動給我打了電話,讓我來找你試試,我開始沒當回事,可最近這幾天,我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再這么下去,我那屠宰場就只能關門大吉了。”
我繼續引導他:“大哥,你怎么稱呼?”
男人說:“我叫孟子奎。”
我點頭:“你遇到了什么事兒,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孟子奎這才緩緩進入正題道:“事情從二月十五那天開始,陰歷的二月十五,那天我們那有廟會,十分的熱鬧,還請了戲班子去唱戲。”
“現在村里都有個習俗,就是借著趕廟會的機會,四鄉八鄰的親戚都會聚到一起團聚一下,就和逢年過節是一樣的,所以那兩天我們屠宰場的生意特別好,生豬殺了一天一夜,我和另一個師傅輪班倒,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我怕孟子奎再緊張,便補充說:“那你們掙了不少錢。”
孟子奎嘆了口氣說:“都是辛苦錢。”
而后他稍稍琢磨了一兩秒便繼續說:“二月十五那天我不知道市里下沒下雨,我們那邊反正是下了兩場不大不小的雨,第一場雨是下午的時候,趕廟會的好些個人都被淋成了落湯雞。”
“第二場雨,就是天黑了之后,那會兒廟會上沒人,可戲臺下面唱大戲的地方人還不少,不過這次下雨前,響了幾聲雷,大家有了準備,便沒有多少挨淋。”
我看孟子奎越說越遠,就趕緊糾正他:“大哥,說你的事兒。”
孟子奎這才說:“大概就是晚上打雷的時候,猛的一道閃電就被天空照了一個亮,那一下就跟白天似的,那雷聲也是響的厲害,好家伙,我感覺天都要被那聲音給撕開一個口子了。”
“當時我恰好要去院子里收拾東西,雷聲給我嚇一跳,手里剁骨頭的刀就當啷一下掉在了地上,我整個人瞬間就木了,在我手中刀落地的瞬間,我看見我眼前不遠處,站著一個貓著腰的老頭,他的嘴巴血淋淋的,他扭著頭,斜著眼看我,他一臉的褶子好像是一條條蟲子似的在蠕動。”
“他咧著嘴,兩顆獠牙格外的明顯,那明顯不是人的牙齒。”
“還有他的那雙眼睛,閃著藍光,我隱約還看到他屁股后面甩著一條黃不拉幾的尾巴。”
“我當時大喊了一聲,然后跑進了屋里,等我開了院子里的燈,就發現院子里啥人也沒有,我的刀扔在院子里,刀的旁邊還有一灘的血跡。”
我問:“誰的血?”
孟子奎就說:“豬的吧,我們往院子里搬豬,抬肉的,少不了弄些血,也正常。”
“就從這事兒發生之后,我家屠宰場每天晚上殺好的生豬肉,整頭、整頭的丟,就算是我們當天不殺豬,剩下的肉,也是要丟很多,最主要的是,我們醒來之后,一身的肉腥味,還有一身的血。”
“我們查監控,你猜猜我們看到了什么,監控里,是我,還有我們屠宰場的幾個伙計,大半夜的,跟夢游似的,就把那些豬肉給生吃了。”
“我們一個個跟妖怪似的。”
“后來,幾個小伙計都不敢來上班了,我家前院是屠宰場,后院是住人的,我總不能不在家里住著吧。”
“所以,我就四處求人幫我處理這事兒,我請過幾個我們那的陰陽,他們都瞧不出什么來,還有一個陰陽,在回去的路上還出了車禍,把自己的腿給撞斷了。”
“這搞的也沒人敢管我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