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人,加上老道士總共五塊石頭,我們正好坐下。
石板上放著兩壇子酒,這些酒陰氣很重,明顯不是陽間的產物。
包括石頭上擺放的幾個瓷碗,同樣都不是陽間的東西,而是陰間之物。
老道兒將拂塵放在石桌上,端起酒壇子就給那些瓷碗把酒給滿上了。
這會兒催命才小心翼翼問了一句:“前輩,您怎么稱呼?”
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了他。
催命也是嚇了一跳。
老道兒放下酒壇,“哈哈”大笑了兩聲說:“這幾個人里面,就數你小子沒眼力勁了,還是先喝酒吧,我怕自報家門之后,咱們就不能這么心平氣和的喝酒了。”
說話的時候,老道就把酒碗給我們每個人推到了面前。
老道這才左手拿起拂塵,右手端起酒碗說:“昨天鬼節的時候,我下地府取酒,回來的時候覺得心口憋悶,便給自己卜了一卦,我用干支配六爻,五行合八卦,而后又以六爻干支與八卦五行衍生克之道。”
我說:“你說的方法,六爻之術中的納甲之法,相配之后會確定出‘父母、子孫、官鬼、妻財、兄弟’的爻象來。”
老道點頭:“是啊,我認真卜算之后,發現今日命理之中將發動出官鬼之爻,這意味著今日會有債主上門,而且我極有可能和債主產生激烈的摩擦,而最終的結果是對我不利的。”
“最后還會給我帶來很大的麻煩和困擾。”
“所以,我又順著官鬼爻繼續卜算,尋到了債主討債時走的路,于是便在這里設下酒席,我想要盡可能的化解這一場矛盾。”
廖瞎子此時就問:“你既然能夠算到這一切,為什么不躲?”
老道“哈哈”一笑:“以往也有債主來過,我算到之后,是能躲開的,可這次的官鬼不一樣,他死死的釘在我的命理之中,注定是要我把債還了的,躲不過去的。”
“我越是躲,最后的麻煩越大,我受到的威脅越大。”
“唯一解卦的方式,便是主動示好,化干戈為玉帛。”
說話的時候,老道觀察了我們四個人一遍,便把手中的酒碗送到我的面前:“我說的對吧!”
他已經認出,我是他的賬主子了。
我也是舉起面前的酒碗說:“我也很討厭麻煩,更討厭和人打架,你這脾氣,我還是很欣賞的。”
我倆的酒碗碰在一起,然后一飲而盡。
同伴們面面相覷,沒有參與進來。
老道又放下拂塵,端著酒壇子給我倒酒,而后又給自己滿上。
他再與我碰了一下酒碗說:“再來一碗。”
我點頭。
隨著我們連干了三大碗,老道士才放下酒碗,沒有繼續倒酒,而是對我的同伴們說:“你們別愣著,也喝啊,這些酒雖然是我從地府取來的,可對咱們這些修行中人,也是沒啥害處的。”
催命、姚慧慧只是小口的品嘗,只有廖瞎子自己喝了一大碗。
老道打了一個酒嗝,然后從懷里摸出一張紙條說:“這是我欠下的債,當年衣、食、財、道之恩,不敢相忘,我已經在寨子里備下了一些補償,一會兒上山之后,你隨意挑選。”
我“嗯”了一聲問:“能否給我說說你的生平,而后我才能確定,我要從你這里要走什么。”
“興許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興許是……”
老道接過我的話很平淡地說:“或許是我的命。”
“當年受下這四樣恩惠的時候,我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我笑了笑指了指桌子上的酒碗。
老道愣了一下,便放下拂塵繼續給我倒酒,順便給廖瞎子,還有他自己也給滿上了。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我應該在氣勢上把這老道給壓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