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嗯,講下吧。”
姚慧慧便開始對我說:“許家營得名是在北宋末年,當時抗金的義軍很多,其中有一只許字營的義軍在這里被金軍和偽齊政權給坑殺了,后世把那支義軍起家的地方更名為了許家營。”
“并且還修了一個許家營廟,廟堂內沒有供奉神像,只有一堵白墻。”
“古蓮池就修在那無神廟的后院,池子總共也就兩百多平的樣子,里面長著一些蓮花,只是那些蓮花常年無人打理,開花越來越小,碰到干旱一些的年景,甚至一朵蓮花都不開。”
“解放后,許家營廟做過臨時的村委會,后來村委會改了新房子,這里又當了十多年的小學。”
“再后來這里的村子往東面的路邊發展,這許家營廟就閑置了,現在基本處于廢棄狀態。”
“不管是許家營廟充當臨時村委會,還是當小學的那些年,每當陰歷七月份蓮花盛開的時候,總會有那么一兩個人說,看到在盛開的蓮花之上,有一個小人,那小人時而躺著,時而盤腿坐著,時而在荷花之間蹦蹦跳跳,然后又一轉眼不見了。”
“不過在許家營廟廢棄之后,這樣的傳說就很少了,村里的人也都不信這個了,廟后面的蓮花池子,都成了臭水坑了,里面堆填了不少的垃圾。”
我問姚慧慧:“那廟沒人想著修一下,或者干脆拆了嗎,反正閑置著也沒啥用。”
姚慧慧說:“這我也調查了一下,是有人想著修廟來著,聽說錢都籌的差不多了,可最后村里修路把那筆錢給挪了,然后這件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拆廟的話,還沒聽人說過。”
我“嗯”了一聲,這個時候,我的車子駛入一個巨大的大理石牌坊,上面赫然寫著許家營三個字。
過了牌坊三百多米,就是許家營村了。
這個村子不算大,我粗略估計一下,也就三四十戶的樣子。
這么小的村子,能有這么多錢,修這么大的一個牌坊嗎?
看了看許家營村,我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那牌坊。
我問:“能查一查,那個牌坊是什么時候立的嗎,花了多少錢,錢是誰出的。”
姚慧慧點頭說:“嗯,我這就讓人去查。”
催命此時有些不解地回頭問了一句:“為什么要查這些,我們又不是來查腐敗的……”
廖瞎子敲了催命腦袋一下說:“你的腦子啥時候能開竅啊,我來過這兒,許家營村子不大,也沒有太富裕,徐章要查牌坊,那說明那牌坊太氣派了,肯定造價不菲,上面撥款不可能,村子里自己籌錢也不可能,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村里的富戶出錢修的。”
“查查村里的富戶是如何發跡的,有沒有什么和破廟相關的際遇,如果有,那我們就多了一個調查方向。”
催命點頭。
廖瞎子又感嘆了一句:“你的事兒,徐章在空閑的時候,也給我念叨了不少,你那個師父真是把你給耽誤了,讓你空有一身的好本事,卻找不到使用的方法,我看著都替你著急。”
“這樣,你若是肯喊我一聲師父,以后我教你。”
催命愣了一下。
我就對他說:“別傻愣著了,叫師父啊!”
催命這才叫了一聲:“師父!謝謝師父!”
廖瞎子則是毫不客氣地說:“你應該感謝徐章,這么說吧,徐章拉我入伙,最大的目的之一,就是讓我把我的本事傳承給你。”
“不過我也應該謝謝徐章,把你這個好苗子送到了我的面前來,不然我這個老瞎眼恐怕一輩子都找不到一個好資質的徒弟來。”
“噼里啪啦……”
我們車子剛往破廟的方向開了一段距離,就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密集的炮仗聲音,隨后便是鑼鼓喧天,嗩吶激昂……
廖瞎子側著耳朵聽了聽,然后又降下車窗嗅了嗅窗外的味道說:“好重的戾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