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姚慧慧也是眉毛微微一簇說:“你的意思是這陰司賬本干擾了你的修行?”
我搖頭說:“那倒不是,它對我修行的提升是結結實實的,不過礙于某種原因,我身上的幾道封印解除都是有契機的,太早的解開,會給我的命理帶來不少的業果麻煩,還會成為我歷練路上的一些絆腳石。”
廖瞎子此時就說:“你把話說的復雜了,說的通俗一點,就是你害怕麻煩。”
我有些尷尬地點頭。
當初爺爺幫我在身體設下五道封禁的時候,有一半是爺爺自己的意思,還有一半便是我央求他老人家給我是設下的,因為我感覺到命理之中的業果、麻煩越來越多,有點毀了我的清凈。
而我所追求的清凈,又不是那種隱于山林的清凈,而是與人相處,卻不予認因果的那種隱藏。
道途大成者,沒有一個是在山中修出來的,脫離人世,一切修行皆為飄渺,即便有所成,也是一碰就碎的花架子。
我身邊的催命,便是如此。
我心中這么想的時候,姚慧慧就笑了笑說:“你還真是一個矛盾的人啊。”
廖瞎子又說:“你既然接受了你爺爺給你的陰司賬本,那便注定你有許多躲不開的業果麻煩,這是你肩膀上的責任,你是躲不開的,若是天下道人,都如你這般想躲避業果、麻煩,那還有誰站出來捍衛道途呢?”
廖瞎子不虧是曾經的大游俠之一,開口便是天下,便是道義。
我連忙打斷廖瞎子說:“得得得,你還教訓起我來了,廖瞎子,分不清誰是老大了。”
廖瞎子“哈哈”一笑,同伴們都知道我在開玩笑,也跟著笑了笑。
我這才把陰司賬本收起來說:“不管怎么說,以后,我是不會像老爺子一樣,主動去記賬,除非這陰司賬本有了提示,否則我是不會主動去收賬,或者記賬的。”
“當然賬主子找上門的話,那就另說了,我是不會像老爺子那樣去做一個爛好人的。”
廖瞎子點頭說:“這一點,我同意。”
姚慧慧和催命也是都點了點頭。
徐青在旁邊覺得這些話題,有些無聊,在我把賬本收起來之后,她便鉆到后備箱找五個小家伙玩去了。
而我的困意這才上來。
我腦袋一斜,也就緩緩睡下了。
回到市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姚慧慧還是老樣子,開車先走了,我們收拾了東西,也就安然入睡。
當然入睡之前,我也是看了看天象,星象如常,那孤星伴月的災禍也沒了。
接下來幾日,我和姚慧慧也是去看了幾套房,可都沒有滿意的,同時我們也開始商量過中秋節的事兒。
當然我們也在了解陸燦那邊的情況,王家激進派倒臺之后,陸燦限時破案的要求沒有了,不過她仍是調查齊岳背后村子的案子。
陸燦和她的團隊已經去了華南分局,不過目前仍是沒有什么線索。
時間一晃就到了八月初十,我們找房子的事兒還是沒有著落,這一日下午三點多鐘,店里坐著幾個老人正在找廖瞎子閑聊,而姚慧慧今天在茶館那邊忙圈子的事兒,沒有過來。
我閑來無事,就把之前帶回來的那批桃核最后十幾個全都雕刻成了法器。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走進來一個穿著破破爛爛,身上還臭氣哄哄的流浪漢。
他有些拘謹,站在門口半天不敢多往里面走一步。
見狀,我就說:“有事兒?”
流浪漢先是搖頭準備走,可還沒有邁步下門前的臺階,又轉頭回來說:“有事兒,不過我身上總共就六十塊,不知道夠不夠……”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此時正好將最后一個桃核雕刻完畢,我吹了吹上面的碎屑,然后將桃核收好,站起身就說:“不管什么事兒,一口價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