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便說:“我叫趙佑亮,是東馬村的人,我有一個女兒,兩個兒子,女兒早早輟學出去打工,供著我大兒子上學。我小兒子學習成績差,也早早出去打工了,可因為和我關系不好,平時也不怎么聯系,我不管他,他也不往家里寄錢。”
“不過我小兒子和我女兒的關系很好,他沒事兒了就會去我女兒那邊玩,還給我女兒買新手機,新衣服。”
“他就不知道孝順我。”
“我女兒也是,孩子他媽走到早,我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給他們拉扯大,我現在老了,干不動活兒了,讓他們往家交點錢怎么了。”
“還有我那個老大,也是一個白眼狼,雖然他上大學的錢,都是他姐姐給的,可他在家吃的飯,還不是我掙回來的啊,他上了大學之后,有了獎學金,還去勤工儉學了,我給他要一百塊,他都不給我,一個個沒良心的。”
趙佑亮喝的有點醉,開始在我這里發起了牢騷。
催命在旁邊有些聽不下去了,想要阻止,就被廖瞎子拽了回去。
趙佑亮說了半天聽不到人回應,便問我:“你給我說說看,我讓他們仨,一個月給我交點錢,過分嗎?”
說話的時候,男人還打了一個酒嗝。
我下意識捂住鼻子。
我問趙佑亮:“你老婆是怎么死的。”
趙佑亮說:“失足掉河里淹死的。”
提到自己老婆的死,他沒有什么哀傷。
我搖搖頭說:“你怕是沒有說實話,她真是失足掉水里的嗎?”
趙佑亮看著我:“不是失足,還是我給她推下水的啊,我跟你說,她死的那天,我在村口飯店打麻將,第二天早起我們發現的。”
我說:“她是自殺的!”
趙佑亮愣了一下,酒意好似退卻了不少。
他想反駁,我又瞪了他一眼。
趙佑亮便低下了頭。
我這才慢慢地說:“你如果想要解決問題,最好把你身上的事兒,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對了,你是怎么知道我這里的?”
趙佑亮便說:“我幾個月前在市里一個軋鋼廠看了幾天門,離你這邊不遠,我聽過很多人說你這邊的事兒。”
催命忍不住問:“看門的工作養活你自己沒問題,你咋說看了幾天,后來不干了?”
趙佑亮說:“有一次我上班喝酒被領導看見了,和領導頂了幾句嘴,他就把我開除了。”
催命有些無奈搖了搖頭。
我則是對趙佑亮說:“現在你說說,你最近都遇到了一些什么事兒,讓你想到來找我了。”
趙佑亮這才心有余悸地說:“最近,我每次睡著,都會夢到我死掉的女兒,夢到她半夜回來給我送錢,然后每天早起醒來,我的床頭都會放一堆的黃紙元寶,就是給死人燒的那種。”
“對了,我女兒還會跟我說,過幾天她就會接我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