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在傍晚時分緩緩停下。
一車廂的士兵紛紛安靜的望著坐在角落的封于修。
他們都是從黃土高坡走出來的農村孩子。
哪里有這種膽氣。
更何況在這么一個陌生的環境下,很快封于修就成了他們敬畏的對象。
這就跟小時候村里孩子王一樣,總是屁股后跟著一群灰頭土臉的。
史今走了進來,挨個拍打每一個新兵,“都別哭了,收拾一下換車了。”
新兵紛紛愣住望著史今。
史今笑著招呼著,“又不是把你們買了,正好有一輛送裝備的車同行,兩車合一節省資源。”
解釋完,新兵紛紛收起行李排隊下車。
“許三多你跟我來。”
史今單獨叫住了封于修。
封于修蹙了蹙眉頭,彎腰從車座摸出一根鐵釘藏在手中。
這個地方跑,應該能跑掉。
拉開車門,一個看起來是武裝部小領導的人正等待。
看見史今點頭微笑。
繞過肩膀露出喜悅迎了上去,“哎呀,指導員,歡迎來我這小縣城,雖然窮了點,都是粗茶淡飯,也管飽,走走走,食堂準備好了。”
洪興國笑著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了,我們吃飯完就走,你也知道的,這些新兵剛剛離開家,都一個個的欠收拾,趕緊到了地方交代了我也就輕松了。”
當然,這話是兩人壓低聲音說的。
轉身,洪興國露出了和藹的笑容,“各位戰友,各位同志,現在請大家跟武裝部的同志去吃飯,吃完飯轉乘過個一天我們就到了。”
“到時候,連隊就是大家的家,班長都是大家的家里人!”
這番話下來,這些忐忑的新兵紛紛露出輕松的笑容。
原來在軍隊他們也是香餑餑少爺啊。
史今單獨將封于修拉到了小廚房內。
看著桌上炒肉片跟白面皮,封于修沉聲詢問,“這是打算讓我吃一頓好的退兵?”
史今正分發筷子,微微一愣,“你怎么會這么想?你打人那件事已經平了,對現役軍人出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當防衛的,不算什么,來坐。”
封于修這才坐下來。
“知道為什么單獨給你開小灶嗎?”史今捧著白面皮吸溜吸溜幾口咀嚼問道。
封于修搖頭。
“你的身手,以及如果沒有說謊的那些理論知識,到了軍隊完全可以很快成為兵王。”
“我的意思啊,很可能作為你的班長,我會盡最大可能性將你爭取到我們連隊。既然是自己人,吃頓好的沒問題吧?”
封于修挑了挑眉,“你們連隊?”
“對。”
“鋼七連。”
這一頓飯,封于修只是安靜的聽著史今侃侃而談。
從他當兵到了現在成為代理排長。
以及鋼七連的連長高誠,那個鋼七連的耀眼兵王伍六一。
封于修內心冰冷,自己的外功跟內功需要極為苛刻的訓練。
甚至要玩命的克扣時間來鍛煉。
一旦進入了鋼七連,根據他們的訓練計劃時間,再加上兩個月的新兵期,根本沒有其他時間來鍛煉。
不行,必須找個寬松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他這種訓練方式近乎自殘。
一旦被軍隊發現,他鐵定會被拘禁起來。
他心中只有練武。
為武而活,為武而死。
“許三多同志,我能問一下,你這種性格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嗎?”史今倒了一杯水遞給封于修順帶著問道。
封于修不解。
“哦,就是你父母包括村里的人都說你平日木訥,可你表現出的性格卻有些過于……霸道。”
封于修握緊水杯,平靜開口,“這是心理測試嗎?當兵通過了也需要心理考驗?”
“不不不,你誤會了,就是老兵跟新兵的正常交談。”史今連忙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