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干事被高誠這一連串疾風驟雨般的反擊打得暈頭轉向,完全措手不及。
他躲避著高誠那如炬的目光,眼神慌亂得像一只無頭蒼蠅,東張西望,整個人就像一只驚弓之鳥,驚恐又急切地尋找著救援。
終于,他瞅見了黃參謀,就跟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扯著嗓子喊道:“黃參謀,你說他們這是不是借題發揮?”
那聲音里帶著一絲強行的鎮定,滿滿的都是求助的意味,就差沒給黃參謀跪下了。
黃參謀卻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說道:“我瞧是你太不懂野戰連隊的那本經。”
這話就像一盆兜頭澆下的冷水,把張干事心里那點僥幸的小火苗給徹底澆滅了,澆得他心里哇涼哇涼的。
李夢一看這情況,知道再這么僵持下去,場面只會越來越難看,沒法收拾,只好硬著頭皮,滿臉不情愿地說:“行了行了,你們回吧,我們會商量的。”
李夢說說也就罷了,可他接下來的舉動,簡直就是在高誠他們的怒火上澆了一桶油,徹底把他們給點燃了。
他竟然腦袋一熱,伸手就去推高誠,那只不長眼的手剛觸碰到高誠的肩膀,伍六一就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嗖”地一下迅速出手。
伍六一的手只是輕輕一晃,速度快得讓人眼睛都跟不上,李夢就感覺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把鐵鑄的大鉗子死死夾住,疼得他“嗷”的一聲慘叫出來,那聲音簡直能沖破屋頂。
整個人不受控制地佝僂了下來,臉上的五官因為劇痛緊緊扭曲在一起,活像個被揉皺的紙團。
張干事一看這場景,頓時急得眼睛都紅了,跟一頭發狂的公牛似的,跳著腳,扯著嗓子大聲呵斥道:“你們這是什么意思,動手嗎?”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和緊張而變得尖銳刺耳,都快破音了。
高誠垂下眼,冷冷地瞥了一眼疼得直叫喚的李夢,聲音低沉卻充滿了讓人膽寒的力量:“七連從來不愛磨嘴皮子。”
那語氣里滿滿的都是對李夢這種文弱書生的不屑,和對七連作風刻進骨子里的驕傲,仿佛在說,七連的人,要么用實力說話,要么就用拳頭解決問題。
張干事終于徹底意識到,眼前的這幾個人根本不吃他那套團機關的威嚴,他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嘴唇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整個人都嚇得有點站不穩了。
高誠雖然沒有進一步動手的意思,但他被這一連串的挑釁和無理給徹底激怒了,整個人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活火山,渾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息。
他手上慌亂地亂抓了個東西,像是要自衛的樣子,抓起的竟是一塊印章石。
他緊緊握著那塊印章石,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那石頭在他手中,仿佛下一秒就會化作他捍衛七連榮譽的致命武器。
此刻,空氣中彌漫著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息,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發一場天翻地覆的激烈沖突,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等著這場暴風雨的徹底爆發。
“連長……”
封于修的聲音在高誠身后響起。
“什么?”高誠剛剛回頭。
一道身影從他的身后竄了出去。
下一秒,封于修抬起右腳對著張干事踹了過去。
這一腳壓縮的大筋爆發彈開。
——
“團長,出大事了!”
團部辦公室內,白干事聲音帶著顫音敲響了大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