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于修這才看清楚許百順,穿的锃光瓦亮的皮鞋,穿的筆挺的西裝。
他沒有在家信中細問現在老家在干什么,但看見許百順這一身價值不菲的裝扮,封于修還是有些疑惑。
難不成家里被拆遷了,這是賠款?許百順怎么一副暴發戶的土大款的豪橫樣子。
“老爺子沒吃飯吧?這都飯點了,飯點吃。”伍六一連忙開口打破了這太過于詭異的尷尬。
封于修愣了愣,心想部隊什么時候開的飯館?
“有有有,你不知道,最近一個月開的,都是一些家常菜,走走走。”伍六一揮了揮手,甘小寧跟白鐵軍急忙將許百順的行李拿了起來。
“我身體好著呢,不用你們發揚風格,來給我。”許百順一瞪眼沖上去就去搶行李。
“老爺子!”伍六一一把按住許百順的手臂,“就讓他們拿著,我們去吃飯,正好嘗嘗味道。”
“你們兩個趕緊把老爺子行李放在班長的宿舍里面,讓那些下屬等著迎接!”伍六一吩咐道。
這不止是甘小寧跟白鐵軍了,就連封于修都覺得有些過了,太過于裝逼了。
還下屬?
伍六一這是瘋了嗎?
這兩個字是怎么敢說出來的?
果不其然,站在門口的哨兵皺了皺眉頭,眼神閃過一絲不滿。
“啊啊!我們這就去,老白上車!”
甘小寧巴不得離開這里,拉著白鐵軍上了車,發動車輛轟隆隆的進入了大門去。
他們要趕緊去部署,必須讓鋼七連熱鬧起來。
讓老爺子看見他的兒子在部隊是當官的,而不是一個孤零零的可憐悲催的看倉庫的孤人。
后者這個畫面,哪個爹看見了,都得大鬧讓兒子退伍。
這不是活生生浪費生命,浪費有限的時間嗎?
——
伍六一直接把許百順接到了酒館里。
然而,讓許百順感到稀奇的,卻是那些從門前隆隆經過的炮車們,他不時地從椅子提起屁股好奇的問道:“那些家伙就是你們的戰車?”
伍六一連忙解釋,“這是炮營的,自行榴彈炮。”
許百順瞪著眼睛,“啥?那這玩意得值老鼻子錢了吧?”
伍六一倒了一杯水笑道:“也沒多值錢,按照農村的家伙說的話,頂百十臺拖拉機吧。”
許百順看了一眼伍六一,對封于修問道:“你在部隊說是做了班長?這是你的兵嗎?”
封于修回憶了一下,他好像有次寫信的時候順帶著提了一筆,無非就是成才轉了班長,他在村里受氣了。
為了給許百順撐腰,也就說了這么一嘴。
但他也沒有那么虛偽,并沒有直接說伍六一的事。
伍六一一看這個陣仗,急忙搶過話題說:“我是機步一連三班的班長。”
許百順撓撓頭,他搞不懂這關系也不想搞懂,只好轉移話題,說:“咋不吃菜,怎么著,怕你老子我付不起錢啊?”
他把服務員剛拿過來的一瓶酒搶過來,卻怎么也擰不開。
氣急了張開嘴露出發黑的牙齒就過去咬瓶蓋,總是那么的不服氣,不想在兒子面前丟人。
他是帶著傲氣來的,帶著本來的,怎么能讓兒子看見他的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