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沒有那些個情情愛愛,只怕今日難逃一劫。
想到這里,寶財蹲在旁側,像個被人丟棄的貓狗,抹起了眼淚。
阿魯給了他一腳,“早知今日害怕,當初怎地不勸著你們公些,謀害我們夫人,真是熊心豹子膽,我瞧著你也想想來日里,是不是也洗洗屁股做兔兒爺去!”
寶財年歲小,不敢頂嘴。
心里卻擔憂得不行,淚眼迷蒙看著正房緊閉的房門,“我們公子這些時日挨了郡王不少打,若是你們大人再打一頓,定然是沒了性命。”
阿魯不予理會,只守著前后。
當然,外頭還有臨溪劉二候著,倒也不怕來了不該來之人。
屋里頭,裴岸落座,看著立在跟前,頹態盡顯的宋幼安,也沒有啰嗦,直接問道,“你哪里聽說你幼弟出事?”
宋幼安哽咽道,“大人,瞧著我最后也救了尊夫人的事兒,還請跟在下說句實話,我幼弟……,可還活著?”
臨山沒好氣,真想抬腳踹了過去。
裴岸攔住有幾分憤憤不平的臨山,一雙深邃眼眸,定定看著宋幼安,“你家弟弟既是托付給我,自是好好的。”
“到如今,你還誆騙于我!”
宋幼安一聽這話,毛都炸了起來,指著裴岸更加心碎的控訴,“他還不滿十歲,能做甚,為何你要把他賣到那些個腌臟的地兒——”
“誰于你說的這些污蔑之言?”
裴岸也不急著辯解,倒是從容不迫的追問起來,宋幼安雙腿一軟,跪倒在裴岸跟前,“我宋幼安賤如草芥,實在走投無路,才求了四公子您的,為何……,為何那般對我家兄弟?”
臨山再是氣不過,一把拽起他來,“你家兄弟好生生的做著小公子,日日里讀書習字,進出有丫鬟小廝伺候,上有老父老母呵護心疼,哪門子的腌臟之地?”
啊?
宋幼安哭到一半,眼淚掛在白嫩臉頰上,若不是那道疤痕實在奪目,說楚楚可憐也不為過。
“可……,可我那幼弟不是被……被……”
奸污二字,斷然是說不出口。
可臨山與裴岸哪有聽不懂的,臨山揪住他衣領子,“你聽誰渾說的,我們四公子是何人物,竟然誆騙你這玩意兒?當初礙于先生的情面,他想盡辦法,方才給一個罪臣之子脫了身份,如今你聽得小人三言兩語,倒是不分個青紅皂白,出言不遜!”
“那……,我幼弟無事?”
問完這句,宋幼安又馬上搖頭,“不不不,我不信你們!”
裴岸扶額,“安王府私通之事,是你與金拂云密謀,而你本與金拂云水火不容,兩人放下成見,共謀此事,原來是你以為你弟弟已被我發賣了?”
“你若只是發賣出去,讓他做個奴啊婢的,我宋家到如今這樣,也就認了,可你卻——”
臨山本來已松下去的手腕,這會兒又抓緊了宋幼安衣物。
衣領子一收,勒得宋幼安快喘不過氣來。
“真是白眼狼,不識好人心!”
說到這里,臨山氣得肺都炸了,“四公子,容屬下把這廝打一頓,他這腦漿子只怕是泔水桶灌進去的,沒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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