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宋幼安發瘋撕扯起來,他哪里是臨山的對手,被壓制得死死的,還趴倒在地上,這會兒宋幼安尖聲哭泣,“我幼弟被金拂云贖出來,卻不給我見,如若你安頓好了,哪里還會有這事兒?”
男人哭起來,實在不忍直視。
尤其是宋幼安這等空有美貌,卻無男子漢氣概的人,盤坐地上,嗚咽抽泣,莫說臨山下不得手,就是裴岸,一時也被弄得不知所言。
“你好生說話,怎地你會篤定你兄弟在金拂云手上?”
這純粹就是無稽之談嘛!
宋幼安一把甩開臨山的鉗制,起身奔到內屋,翻箱倒柜,取了個項墜出來,遞到裴岸跟前,“這是家父遺下的墜子,我那可憐的姨娘,給幼弟帶上,從不曾取下來過——”
說到這里,握住項墜,滿面心碎。
“這項墜不是值錢物件——,就像我們宋家子弟一般,都成了不入流的玩意兒。”
說完,抱著項墜跪坐在地。
裴岸聽來,也心生疑惑,抬頭看向臨山,卻見臨山叉腰立在跟前,恨不得一腳把眼前男人踹死。
“臨山,這項墜是怎地個說法?”
臨山拱手,“四公子,那小公子身上所有的物件兒,都被屬下差人隨意當賣了。”
啊?
宋幼安本還哭得酣暢淋漓,一聽這話,驀地抬頭,“為何當賣?這也不值幾個銀錢!”
臨山瞧著眼前的蠢貨,大為無語,“你都說這是你家父親留下來的玩意兒,焉能給小公子帶上,早些時候我家四公子就交代過,干干凈凈的給個身份!”
宋幼安傻了眼,“這……,我弟弟無礙?”
裴岸這會兒怒極反笑,“你真正是豬腦子,我若是做不到,自不會應承你,你都跪求到我跟前,我也應了,不說大富大貴,但你家幼弟還是能過點良家子弟過的日子——”
蠢得升天!
宋幼安癱軟了身子,“我那幼弟身份隱秘,這些年躲躲藏藏,鮮少有人知曉……”
“那不是有人已打主意,獻給賀疆了嗎?”
這世間,除非是達官顯貴,尋常人哪里能做到紙包住火的,天真!
宋幼安聽來,半信半疑,“是……是金拂云誑我的?”
“宋公子啊!麻煩你倒是用用腦子,甭管她如何知曉你幼弟的存在,可既是以此要挾你做事兒,哪樣的謊話編不出來?”
宋幼安閉目,“我……,我幼弟,還活著?”
“你是聽不懂人話?”
臨山舉起拳頭,就要砸下去,還是裴岸出口攔住,“臨山,不必動手。”
“宋幼安,起來說話。”
宋幼安抹了把眼淚,欲要起身,卻麻了腿腳,踉蹌之余,又摔倒了。
狼狽之態,一展無遺。
臨山頗為嫌棄,上前欲要攙扶,宋幼安以為臨山準備打人,抱頭躲閃起來。
此間,衣袖滑落,裴岸也看到了他身上青紫交加的傷痕。
“賀疆打的?”
聽得裴岸詢問,宋幼安放下胳膊,低頭看了一眼傷痕,緩緩點頭,臨山已攙到他的胳膊,“起來好生說話,那金家的大姑娘還真是個人物,竟是誆騙到你了。”
“坐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