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觀舟聽到這話,心中五味雜陳。
有時,她被金拂云逼急了,心頭也起了埋怨之心,為何裴岸不早點對從前那抹離去的香魂好一些,如若這般,也不會有自己來的機緣。
活在現代社會,她宅居自己的小窩,雖說沒有如今呼奴喚婢的高高在上,但絕無金拂云虎視眈眈,隨時欲要取她性命的擔憂。
何況,縱使人人吐槽現代社會累心累身,可那個時代真的很好,容得女人不婚不育,只要有心力能掙工資,以一己之力,走遍全國上下絕不是問題。
那個時代,自由!
而今呢……
宋觀舟只能在公府里走動,甚至大多時候,也只是在自己韶華苑這一畝三分地里晃蕩,如若沒有蕭蒼給她送來的活計,讓她日日里就這么跟丫鬟做針線活,那才是要瘋。
但想到那不被寵愛的原主,忽地又泄了口氣。
裴岸心愛之人,從來不是那位在大學士家養出來的清高孤傲卻又十分敏感善良的姑娘。
反而是自己這擁有復雜性情的女子。
想到這里,忽地又生了柔情萬丈,“四郎,怪不得金拂云遲遲放不下你,隆恩寺那次,惹得我急了,還與丫鬟們說,若金拂云予我萬金,我就讓了你出去——”
“娘子!”
裴岸一聽,面色頓時不悅,“怎地,千金就要讓了我出去?那女子蛇蝎心腸,想不到娘子比她更狠心,竟是要拋下我!”
這番控訴,甚是委屈。
逗得宋觀舟笑得前仰后俯,“……四郎放心,只是氣話罷了。”
裴岸猶不開懷,“夫妻本為一體,從前是我混賬,冷落娘子,可如今娘子已是我的命根子,怎地倒是生了要離去的心?”
不不不!
宋觀舟這會兒算盤珠子都不撥了,“只是氣話,哪里作數?自我病了,失了神魂,也是你把我叫醒的,四郎——”
她一雙手攀附到裴岸頸部,未施粉黛且帶著辛苦一日的疲憊面龐,靠在裴岸肩頸之處,柔聲說道,“四郎,雖說前路艱辛,可我如今又怎地是能離得了你去,若無你在身旁,誰知我冷熱,誰掛我安危?”
興許是想到前世今生,宋觀舟也生了悲愴之心。
愈發摟得裴岸脖頸緊緊的,裴岸側首,與她嬌嫩面容貼在一處,聽得這話,裴岸內心也倍感欣慰。
“娘子放心,好些事兒我都記著的,斷不會就此委屈你,只請娘子稍安勿躁。”
宋觀舟點點頭,“朝堂大事,我雖不懂,但大將軍根深蒂固,從前既能扳倒父親,可見其能耐非同凡響,如今過去好些年,他又是擅長經營之人,只會比從前更復雜……”
說到這里,不由自主嘆了口氣,“哪怕圣上只是想削減些他的權利,恐也得靜待時機。”
沒準兒,就跟原著之中那般,還是由著金家更上層樓。
裴岸聽來,再是忍不住,放下筆墨,抱起宋觀舟就坐在自己雙膝上頭。
“哎呀,四郎,還有幾頁——”
“娘子聰慧,但也不必悲觀。”
裴岸親了親她唇角,“事以密成,為夫還是那句話,娘子拭目以待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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