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開始掰手指頭,大概是在心里算賬。
青年卻在這時候搶先開口道:“我們也不按收購的價格給您,一擔魚一百五十斤足足的,您給三十塊錢,筐子算五毛,您給三十塊五就行。”
一擔魚里面有大有小,有味道好點的,也有味道不咋地的,太小的魚收購站不收,交到生產隊時也得篩選一遍,小不點漁民只能自己吃。
一百五十斤應該有余,就按一百五十斤算,三十塊錢相當于兩毛錢一斤。
價格比四九城的淡水魚還便宜,市場上賣的淡水魚價格在四毛多一斤,不過現在難賣到,黑市價格就不好說了。
李文華還在筐里看到了大黃魚,下面還有沒有不知道,僅看到的這條就有兩斤以上。
現在大黃魚都只當普通魚賣,五十年代初潮汕那邊的敲罟法逐漸傳到福建浙江等地,僅一個地方大黃魚的年捕撈量就高達大幾十萬噸。
即使到六零年這會,有些地方年捕撈量依然高達幾十萬噸,津門這邊還好,敲罟法沒傳到這邊來,魚的捕撈量雖然少一些,但資源也相對能持久些。
八十年代初,大黃魚價格漲到一塊左右,之后開始高歌猛進,有數量少的原因,也有炒的原因。
李文華爽快的掏出三十一塊錢遞過去:“就按你說的。”
青年和大叔出海捕魚身上一毛錢都沒有,沒得找,尷尬的問:“您有毛票嗎,少個一兩毛也行。”
“算了,不用找了。”
李文華身上沒有五毛的,毛票加起來只有三毛五分錢,對他來說五毛錢無所謂,對漁民來說少個一毛兩毛的都心疼。
大叔怪不好意思,也不想讓李文華吃虧,快速在兒子挑的那擔魚里面撿了條大點的放過來。
錢貨兩清,大叔點頭笑笑,拉上兒子趕緊走,腳步要多快有多快。
李文華挑著一擔魚向另兩艘船走去,到現在他還是不習慣挑擔,抱一百多斤不吃力,挑一百多斤肩膀痛。
這家是一男一女,女人裹著臉也看不出多大年齡,是父女還是夫妻也分不清楚。
海邊漁民皮膚不太好,常年捕魚的男人看著顯老。
他估摸不好這男人的年齡,只能喊同志了,“同志您好,我想買點魚,您看可以嗎?”
男人剛才就看到他在買魚了,心里還羨慕了會,沒想到這公安買了一擔不夠還要買。
前面已經有村里人賣過,男人膽子也大了起來,“留點兒讓我交差,剩下的全賣您介兒行不?”
李文華樂了,這人心比剛才那大叔大多了,“行,我看看有多少。”
不看不要緊,男人筐里滿滿一筐的大黃魚,顯然是碰到了大黃魚魚群,這要是在千禧年以后捕到,男人就發財了。
除了大黃魚,剩下沒有哪種特別多的,比較雜,他能認出來的只有鱸魚,鲅魚、多寶魚、鯧魚等知名度比較高還算常見的魚,偏門的海鮮幾乎叫不出名字。
至于大龍蝦,這時候的網捕到的比較少,剛才大叔的漁獲里沒有,這男人的也沒有。
男人打算只留半筐魚,剩下的全賣,那架勢有種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意思。
對他們這種,捕魚和種田其實也差不多,一年到頭見不著多少錢的。
男人搬了下要賣的魚估摸著重量,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您介似怎么帶起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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