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鵬飛心中一喜,問了半天午飯都沒吃,總算有看到的人了。
“快說,什么時候看到的,那人長什么樣,從哪邊過來哪邊離開的。”
小年輕眼睛滴溜溜轉,不好意思的說:“領導,能給支煙抽嗎?”
李文華一巴掌拍他腦袋上:“先說,說好了給你煙抽,要是有一句假話,請你抽鹽水鞭。”
小年輕頓時就慫了,少管所里的鞭子就夠痛的,鹽水鞭得痛成啥樣,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是是,我一定實話實說。
早上大概七點多的時候,有個男的帶著麻袋進了車站,當時因為他是半抱著麻袋的,我還好奇多看了兩眼。
長相沒看見,他鼻子以下都是捂著的,不過眼睛不大,左邊眼角還有個黑點,穿著件灰色臟兮兮的破襖,個子和二位領導差不多。”
李文華聽出來了,這家伙不是出來吹風的,是出來守株待兔的。
不是因為男人抱著麻袋好奇,而是好奇里面有沒有好東西,連左眼角有黑點都觀察的清清楚楚,要不是那人穿著臟兮兮的破襖子,估計不用等他們發現嬰兒。
趙鵬飛踢了小年輕一下:“接著說,他是從哪邊來的,又是從哪邊走的。”
小年輕指著北方:“那邊,來去都是那個方向,而且出來的時候麻袋不見了。”
基本可以確定小年輕口中的男人,就是把嬰兒遺棄在車站的人。
李文華讓趙鵬飛在這等著,順便看住小年輕,他回所里說一聲。
在所里二樓辦公室找到所長,提出要外出找遺棄嬰兒的人。
羅根生也是一肚子火,這種人簡直不配為人父母,養不起就別生,“去吧,找到了把人給我帶來,老子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人渣,算了,我和你們一起去。”
想想覺得自已還跟著一起去比較好,萬一兩個年輕人下手沒輕沒重的,把人打死打殘又是麻煩。
兩人和趙鵬飛匯合后,帶上小年輕一起往北去,一路走一路打聽。
有大爺回憶了下:“你們這么說,我早上掃雪的時候好像還真見過這么個人,打那邊過來的。”
幾人朝大爺指的方向看去心幾乎沉到了谷底,那邊是棚戶區,很大概率就算找到人也下不去手。
不管如何該找還是要找,謝過大爺后,幾人朝棚戶區走去。
一走進棚戶區就能聽到各種嘈雜的聲音,晾衣的桿子到處都是,只不過上面沒有衣服。
有的墻體破裂,似乎隨時可能倒塌,更多的是自已搭建的簡易房,不但小,還漏風漏雨。
幾塊尿布橫在頭頂,幾人只能低頭穿過,狹窄的走道里還東一堆西一塊的放著東西,都是一些家里放不下又舍不得扔的東西。
東西雖然不值錢,但要是發現被隔壁順走一點,又是一場罵街。
在這里三天兩頭就有人吵架,原因千奇百怪。
這不,幾人沒深入多少就聽到有人在罵街。
“哪個生兒子沒屁眼的玩意把老娘月事帶給收走了,活不起了是吧,活不起就找個地方把自已埋了……”
李文華聽的一愣一愣的,這可比院里賈張氏厲害多了,罵起來不帶重復的。
趙鵬飛聽的津津有味,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有意思的罵街。
但住在這里的人似乎早已習以為常,各忙各的,沒人圍觀也沒人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