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人站在高處,李文華手里拿著望遠鏡。
這不是老二送的那個,而是和楊政委借的。
其中一名士兵不理解:“不是說人跑了嗎,我們在這看什么?”
趙鵬飛反問:“跑了也有可能沒跑遠,只是躲起來而已,那他吃什么?”
士兵立馬明白:“你的意思是他家人給他送飯?”
“答對了,獎你支煙。”趙鵬飛不單只給了他,而是都散了一支。
在這寒風刺骨的地方待著,煙不光能提神,還能提供一絲溫暖,盡管很微弱,也很短暫。
三個小時過去,沒等出于峰家人異常,卻把他們幾個看餓了。
沒有油水的飯餓得快,問題是一旦餓了就感覺特別冷,真不知道當初那些前輩們是怎么挺過來的。
別說趴雪地那么久,趙鵬飛站著都打哆嗦:“文華,要不整個火堆吧,太冷了。”
冬天這邊天黑特別早,眼看天色擦黑,李文華安慰道:“再堅持會,天黑咱們進屯子。”
這么遠的距離,天黑肯定是看不見的,必然要去于峰家附近盯著。
“好吧,哎,文華你說于峰有沒可能就藏在家里,小時候我爸媽要揍我,我就跑出去,等他們上班了再回家。”
趙鵬飛的意思是于峰可能虛晃一槍,早上讓人看見出屯,實則晚上偷偷溜回家,然后在家人的配合下,躲在家里不出來。
“有可能,所以天黑后我們不光要在外面盯著,還得聽下墻根。”
上午他們大概看過,沒發現于峰,但也不能排除。
李文華想過多種可能,今晚如果沒發現,明天先去山上的棚里看看。
天色漸暗,可見度越來越低,避免屯里有人通風報信,李文華在前面探路,盡量避著人。
靠近于峰家后,讓趙鵬飛他們仨在外面盯著,他獨自去聽墻根。
兩名士兵覺得這事應該由他們來更合適,李文華以自已聽力較好為由勸住兩人。
于峰家應該是吃過飯了,沒點煤油燈,屋里黑漆漆的。
在他看來,上午打草驚蛇,于峰家應該焦慮不安才對,可屋里除了小孩的聲音,并沒聽到大人說話。
更沒有所想的:‘老頭子,小峰在某某地方會不會被發現’之類的對話。
是下午已經說過了,還是又被電視劇忽悠了?
又或者于峰家不知情,甚至于峰與本案無關?
寂靜的夜晚時間悄然流逝,四人又冷又餓,至于說帶的窩頭……
拉倒吧,冰冷的窩頭硬到能砸死人。
李文華回到幾人身邊:“走吧,再盯下去人沒抓到咱們先出事。”
兩名士兵還想再堅持一會,但他覺得意義不大:“先回去,明天去山里看過之后再作打算,急也要考慮自已的身體。”
他能理解兩人的心情,即便和徐桂蕓男人不是一個連的,也不影響他們憤怒,想查出兇手并將人抓住的迫切心理。
在他和趙鵬飛的勸說下,兩名士兵才心有不甘跟著離開。
到寬城分局,趙鵬飛腿抖的跟得了帕金森似的,已經不會正常走路了,左腿畫圓,右腿拖地。
分局的公安見他這樣,連忙上前關心:“你咋啦?”
“冷冷冷~死了。”趙鵬飛牙齒打架嘴唇哆嗦,舌頭也捋不直。
“哎呀,這可遭老罪了,不過你手得先搓會雪。”
趙鵬飛一聽讓自已搓雪,心想:這些人怎么這么壞,我都快凍傻了,不給我烤火也就算了,還要再凍下我的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