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沒黑時,外面又開始下雪,東北冬天雪是一場接一場,還特別大,仿佛白云真被揉碎了一般。
經常性早上起來,雪把門給封了。
下雪天除了吃飯,兩人貓在房間里不出去,直到第二天下午楊政委帶人過來。
看著搬下車的東西,李文華有些懵:“楊政委,你們這是?”
“這是我們團的一點心意。”
這哪是一點心意,太貴重了好吧。
目測有幾十斤酒和肉,雖然大概率是散酒,也沒什么肥肉,應該是打獵來的,但都是這年頭很貴重的東西。
現在部隊物資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富裕,可能東北這邊要好些。
李文華拿起兩個軍用水壺:“這個我們收下了,其它的你們還是帶回去吧。”
無論楊政委說什么,他堅決不收,無奈只留下兩個水壺,以及身上被摸走的打火機和煙。
李文華轉著打火機,準備玩花活的同時點上煙,結果慘遭滑鐵盧,沒打著。
啪嗒啪嗒……
打了五六下,才奄奄一息的冒出火苗。
李文華看向楊政委,這玩意是給人用的嗎?
楊政委也有些尷尬,好些年前繳獲的,現在確實不好使,但有時候火柴容易濕,不好使的打火機好歹能點著。
“不想用還我。”
李文華手一縮:“我擅長勉為其難。”
楊政委:你的擅長真特別。
凌晨一點火車上,兩人前面是凍的梆硬,并且鋪了冰塊的熊和狼,四只熊掌以及魚被單獨放旁邊。
后面是收來的山貨,再往后是半節車廂的未知物品。
兩人屁股底下墊著衣服,雙眼無神。
來時坐包廂,走時也是包廂,只不過是包了半節車廂,
連個座位都沒有,誰懂啊。
這也就算了,本來就冷,那頭死熊還在時刻散發冷氣。
甘霖娘啊!
死了也不想讓我們好過是吧。
趙鵬飛:“文華你說的對,我就是個傻子。”
當初為什么要留下來,這不找罪受嗎,真是自討苦吃。
“別這么說,你能承認說明還是有優點的。”
趙鵬飛:……
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那天為什么不在家待著,碰到這么個狗玩意。
如果老天給次重來的機會,那天一定要把自已焊在炕上。
眼前的人坑就算了,怎么說現在也是大師兄,打不過。
連車也坑,還是大坑特坑,沒有做飯的,沒有開水箱,一切全靠在車站補充。
得趁火車停靠時間去打好水,用到下一次停靠的車站。
最坑的是站在車廂鏈接處解決生理問題,冷風呼呼吹,小解時太雞凍,抖那兩下都整不會了。
當然也有好處,那就是停靠次數不多,趙鵬飛腿夾老半天了,就是不停靠。
“文華,我有點憋不住了。”
“那你去唄。”
“你拽著我點,我怕掉下去。”
“那還是憋著吧。”
趙鵬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