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華早上醒來,簡單洗漱過后到局里吃早餐,順便找安哥帶路去廠里看看。
盡管局長簡單介紹過案情,但到現場看過之后,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是為小偷在戒備森嚴下盜走黃金感嘆嗎?
不,恰恰相反。
你能想象,這些從民間收集來重煉的白銀和黃金,臨時存放倉庫居然是用包裝板搭建的。
摸著木墻,要不是安哥說這就是當時存放黃金地方,他都懷疑是廠里堆廢料的。
“這里當時有人看守嗎?”
“額~除了廠門口,這里并沒有安排人。”回答他的是廠里一名保衛干事。
沒出事之前,保衛干事或許能理直氣壯的說:有我們守著門口,誰也別想進來偷走東西。
但現在黃金在眼皮子底下沒了,只剩下羞愧,說話哪還有鏗鏘有力的底氣。
“所有人下班出廠要檢查嗎?”
保衛干事沉默。
真就全靠自覺唄,是心大,還是相信所有人淳樸到不生貪念?
李文華仔細查看,盡量不放過任何可疑線索,只發現木墻以及箱子有幾處被撬過后留下的淺痕。
從小偷得手后還把箱子以及木墻裝回去的行為,可見當時之從容。
而裝回去的目的顯然是拖延被發現的時間,或者心存僥幸不被發現。
畢竟里面黃金不少,大意下少兩塊沒發現也有可能。
明確知道位置,得手后還能如此從容不迫的恢復原樣,并將黃金帶出廠,怎么看都像內賊所為。
看完現場,李文華和安哥騎車返回局里。
案件驚動了上面,已經不是廠里自查那么簡單,所有人包括保衛科在內,都要接受公安調查,資料就在局里。
看到一堆手寫排查記錄,李文華頭大如斗。
慢慢翻吧,干不死就往死里干,總比上輩子一眼到頭的牛馬強。
失竊時間是上個月的十八號,星期六,廠里正常上班。
發現時間是二十號星期一早上,工人老高找負責人郭組長匯報,說少了兩塊黃金。
報案后,保衛科介入,很快又由公安接手。
八百兩黃金,按照一斤十六兩換算,足足有五十斤。
公安和李文華的推測是一樣的,也認為是內部所為。
首先被懷疑的就是負責人郭組長以及保管員老高,兩人還被臨時關了起來。
之后公安發現撬箱子的痕跡形似羊角錘,將家里有羊角錘的單獨列了出來。
接著根據時間,排查廠里星期六到星期一早上被發現前,都在干什么,有誰能證明。
如果真是內部人干的,按理,這樣的排查應該抓住了才對,可結果就像篩孔過大,沙子全漏了下去。
那些看似無法證明的人,經過幾次調查后也排除了。
在沒有新的線索下,案子陷入僵局,遲遲未破。
安哥端來杯茶:“喝口水歇會。”
李文華揉揉太陽穴,“謝謝。”
“看的怎么樣?”
李文華搖頭道:“沒有頭緒,不過我還是認為內部人干的,準備再排查一遍,也許某個地方忽略了。”
“行,有什么需要記得和我說。”
他并不在意局里公安是否會被打臉,只需要按局長的意思做好自已的就行。
下午,吃過飯后李文華借局里的自行車,根據記錄的地址,獨自來到郭組長家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