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雋不多言,快步往花園走去。
曹松跟在后面,還未進院門,已經聽到了輕柔的笑聲。
走進去,只見太子和王妃正在花叢中漫步,不知說到什么,相視而笑。陽光和煦,君子佳人,當真賞心悅目。
司馬雋一聲不吭,徑直走上前去。
太子見他前來,目光定了定,而后,向孫微笑道:“正說著子珩,他就回來了。”
孫微背對著這邊,回過頭,正見司馬雋踱步過來。
目光相對,她想起昨夜的不歡而散,笑意微微斂起。
“未知殿下駕臨,有失遠迎。”司馬雋將目光從孫微的臉上收回,向太子一禮,“請殿下恕罪。”
“子珩不必多禮。”太子道,“我經過此間,臨時起意,便入府來看看。”
說著,他笑了笑,道:“我方才正與王妃說起你小時候的事。你五歲時,在這花園里被蜜蜂蟄了滿頭包,腫的連眼睛也睜不開,邊哭邊要我夷那蜜蜂的三族,你可還記得?”
司馬雋瞥了瞥孫微。
只見她微微低頭,卻掩不住勾起的嘴唇。
“我不記得了。”司馬雋淡淡一笑,道,“殿下登門造訪,未知何事?”
“不過想找夫人問一卦。”太子道,“你若有事,忙去吧,不必陪著了。”
司馬雋道:“如此,我更當陪著。”
“哦?”太子道,“怎講?”
“經由昨日之事,我以為,還是謹慎些為妙。”司馬雋正色道,“我現下恰好無事,還是在旁陪著,若有人再胡言亂語,也好為殿下作證。”
太子知道他指的是長公主在太后面前的讒言,笑了笑。
他對孫微道:“王妃看,我這堂弟,行事果然最是穩妥。”
孫微了笑了笑,觸到司馬雋的目光,又抿唇斂起。
“子珩謹慎是好事。”太子道,“不過這可是你府上。誰不知你治下嚴厲,莫非還有人敢亂嚼舌根?”
“連殿下眼皮子底下也能出叛徒,我實在不敢確保萬無一失,還請殿下見諒。”
“世子亦是為殿下著想。”孫微開口道,“有世子在一旁,也可免得別人疑心妾胡言亂語,殿下就應了世子吧。”
太子微笑:“王妃所言甚是。”
花園中央的涼亭里,內侍已經備下了茶水和點心。
司馬雋引二人落座,向太子道:“不知殿下要問什么?”
太子道:“王妃可知先太子妃?”
孫微露出訝色。
“知道。”孫微答道,“先太子妃荊州人氏,姓桓,去年病故了。”
太子頷首,卻道:“先太子妃果真是病故?”
孫微怔住,不由地與司馬雋對視一眼。
“此事,只怕殿下比妾更為清楚。”她答道。
太子卻仍看著她:“我只想問王妃。”
孫微沉吟片刻,道:“據妾所知,先太子妃確實因病而亡,只是,禍從口入,是被人喂下的病。”
司馬雋心中暗自一驚。
卻見太子神色平靜。
“王妃是說,先太子妃死于他殺?”
“正是。”
太子沒有言語。
“未知殿下為何要問起此事?”司馬雋忍不住道。
太子苦笑:“桓氏又來人了,哭訴先太子妃死得蹊蹺,要為她驗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