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先前不是說,要我得了前三,才收我為徒的么?”
司馬雋看了他一眼,道:“可知我為何改了主意?”
孫喬搖搖頭。
“今日的比試之人中,你年紀最小。”司馬雋道,“自這比武開始以來,從未有你這年紀的人進入前五之內。你覺得,這理由如何?”
孫喬面色一喜:“多謝世子!”
他一激動,手上又疼起來,他的臉再度皺成苦瓜。
司馬雋讓人取來干凈的布條,將他的手包好,看著他:“你拜師吧。”
孫喬一愣,才想起還沒行禮。
他規規矩矩地跪下磕頭,道:“徒兒拜見師父。”
司馬雋吩咐道:“從明日起,你每日辰時到棠園來,我若得閑,便親自來教習;我若不得閑,便會將你一日的功課告知管事,你只管問他。”
孫喬眨眨眼:“我不能去師父府上,隨師父一道起居么?”
司馬雋道:“你為何要隨我一道起居?”
“我看別人拜師,便與師父形影不離,端茶倒水、鋪床疊被、跑腿打雜等等,皆不在話下。”
司馬雋道:“我是收徒,不是收仆人。這棠園便是你的學堂,你每日來上學便是。”
孫喬應下,又道:“我若想見師父,能去府上找師父么?”
“不可。”
“為何?”
司馬雋忽而有些后悔收了這個徒弟。
這小兒,話當真是多。
“怪不得你阿姊只對你兇悍。”他說。
孫喬不明所以。
司馬雋繼續道:“我的王府不僅是我的居所,亦是處置國中政務的去處,外人不可擅入。且王府之中還有夫人,你不可驚擾。”
孫喬“哦”一聲,又問:“師父所說的夫人,可是我師母?”
“夫人是先王的王妃。”
“如此,師父為何不喚她母親,卻要喚她夫人?”
司馬雋:“……”
他冷眼看著孫喬:“我方才說的話你都記住了?”
孫喬見他板起臉,忙道:“記住了!”
司馬雋隨即將一枚玉佩都給他:“這是為師給你的禮物。你收了這禮,便算是禮成了。”
孫喬雙手接過那枚玉,高興地仔細端詳,而后,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
“等阿姊回來,我要給她看一看。讓阿姊也長長見識。”
司馬雋淡淡地笑了笑,又叮囑一番,令人送孫喬回家。
孫喬拜豫章王世子為師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孫家上下。
往日冷清的小院內外,已經擠滿了族人。
見孫喬回來,他們紛紛笑臉相迎,上前道賀。
孫喬亦興高采烈,可才進門,他見了堂上之人,忽而愣住。
“回來了。”孫念笑道,“快來拜見庾公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