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遠遠不夠。”她說著,放下茶杯,“罷了,你偶爾也有犯糊涂的時候,不過你能想清楚。在那以前,你便留在宮里吧。什么時候想清楚,什么時候回去。”
——
孫微被太后扣留的消息傳到豫章王府時,司馬雋正與庾逸說話。
回來傳話的是阿茹。
“王妃特地讓我回來告訴世子,她無事,還請世子去找太傅商議對策,切莫輕舉妄動。”
司馬雋面色沉下,當即對鄧廉道:“備馬,進宮。”
庾逸卻道:“不可。王妃方才所言,就是說給子珩的。且太后也說了,過年后才做決斷,子珩仍有好些時日。”
司馬雋看著他,目光寒冷。
阿茹也忙勸道:“王妃正是此意。還請世子切莫沖動,否則,王妃在宮中也會為難。”
司馬雋沒說話,在室中走了幾步,而后,喚來鄧廉。
“你親自走一趟,送阿茹進宮,就說是伺候王妃的。若是他們不允,你也不必糾纏,徑直去東宮,請太子出面,將阿茹送到王妃身邊。”
鄧廉稱是。
阿茹問:“世子可是有話要我轉告王妃?”
司馬雋沉吟片刻,道:“便說我會冷靜處置,請她不必擔憂。”
“知道了。”
待阿茹離開,庾逸當即問:“太后居然知道用王妃拿捏你,她可是知道了什么?”
“這是她向來慣用的。”司馬雋道,“王妃那能掐會算的名聲在外,他們只道我離不得她,視為我軟肋。”
“如此,便更不是意氣用事之時。”庾逸道,“我表妹與閭丘顏的來往,我會設法查清。子珩何不聽王妃,去尋太傅商議一番?”
“我自會去。”司馬雋頷首,“閭丘顏一事,便有勞伯悠了。”
庾逸應下,拱手作辭。
鄧廉從宮里頭回來時,天色已晚,卻見司馬雋還在書房里,倒是換了身外出的衣裳。
“世子,”他稟道,“阿茹已經送進去了。”
司馬雋道:“我案上有一封信,你派個可靠之人,明日一早到郡主府去,務必親手將信交給太傅。”
鄧廉應下,問道:“世子要出門么?”
“你隨我出一趟遠門。”司馬雋道,“信件之事,你安排妥當,勿讓第三人知曉。”
鄧廉得令,馬上去辦。
司馬雋簡單收拾了行囊,從刀架上選了一把趁手的劍。
月光透過門的間隙照到榻前。
那日的光景,猶在腦海。
——“若有什么不適,找個郎中來看看才是,世子切莫疏忽。”
他走出廊下,大步而去,留下滿地月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