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須再寬限?”王磡也向太后道,“太后明鑒。我聽聞世子已經醒了,也認出了兇手。既如此,太后何不將世子召進宮來,當場指認?”
“竟有這事?”太后忽而看向孫微,“阿雋醒了?”
孫微知道王磡是有備而來,不但解決了證人,還要反將自己一軍。
可眼下,她并無破局之法。
她只得回道:“啟稟太后,世子仍未醒來。妾是故意放出這消息,好讓歹人自亂陣腳。”
太后冷冷道:“如此說來,三日了,你們并無所獲?”
孫微只得拜道:“求太后再寬限兩日。今日,那右尉校尉之死十分蹊蹺,妾以為理應一并追查。”
“太后,”王磡又道,“阿治和阿寬已經被押解多日。太后當日曾說,若阿治是清白的,便讓廷尉查幾日又何妨。如今三日之限已過,太后莫非還要讓阿治和阿寬臣繼續冤屈下去么?”
太后沉吟,對庾逸道:“左監將扣押的人都放了。”
庾逸正要繼續爭辯,太子卻低聲道:“太后有諭,請庾左監切莫違背。”
孫微看庾逸蹙起的眉頭,忽而想起他昨夜的話:
——“在下忽而覺得自己能做些什么了。”
心中一陣悵然。
此時,她察覺太后的目光正望向自己。
只見太后意味深長地說:“繼妃可還記得先前說過的話。”
她明白太后的意思。
太后先前定下了三日之約,若三日后不得證據,她便要向王磡賠罪,而庾逸也要被降罪受罰。
“如今王仆射就在此處,”太后道,“你賠個不是,我做主,這事就過去了。”
庾逸卻忙道:“請太后明鑒……”
話沒說完,孫微已經走到了他面前,向太后跪拜。
“妾遵旨。”
孫微說罷,又起身,行至王磡跟前。
她看著王磡得志的神色,壓下心中的憤怒。
這一切是值得的。照著太后的話,她已經放過了他們。只要孫微在此處賠罪,她便不必在大庭廣眾的目光下上尚書府賠罪,而庾逸也不必受罰。
只可惜,要她向王磡賠罪,她多少有些不甘。
無礙。心中一個聲音對自己道,事已至此,唯有從長計議。這筆賬遲早能討回來的。
“妾……”
她的話才說出口,外頭便有內侍急匆匆地進殿,道:“太后,世子進宮求見了。”
眾人皆是一驚。
孫微更是定定立在原地,只以為自己聽錯了。
“誰?”太后仍不住起身問,“哪位世子?”
內侍喜道:“是豫章王世子!世子才醒來,求太后允其覲見!”
太后欣喜道:“允!快讓阿雋進來。”
說罷,又忙叮囑道:“用輦!他的身體辛苦不得,令人用輦抬他進來!”
內侍應下,匆匆離去。
周圍盡是一陣嗡嗡的一輪之聲,孫微卻只覺恍惚,目光只望向殿外。
她看見金色的陽光下,司馬雋的步輦落在階前,由曹松攙扶著步入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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