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怎么了?”何小紅看陳雪一驚一乍,關心地問。
陳雪回神,搖了搖頭:“沒事。”
何小紅笑著回答陳哲天的問話:“我們是中文系的,我叫何小紅,她是陳雪。”
陳雪:“......”
你干啥報我名字?
過后一想,算了,報都報了,又追不回來。也許這個陳哲天不是當年醫院里留下名字的人,就只是碰巧叫這個名而已。
干啥大驚小怪的,別自己嚇唬自己,世上沒有這么巧的事,他一定不是自己要尋找的人。
何況她也沒想找,管他叫什么名字,都跟她沒有絲毫關系。
對面吃飯的陳哲天卻不這么想,從陳雪剛才那猛地抬頭的動作,和一臉迷茫,疑惑的神色,他敢斷定,她一定聽說過“陳哲天”這三個字。
為什么會聽說,是什么原因聽說的,難道是因為醫院里的那張字條。
活了一把年紀,有些東西他能立馬判斷出來是怎么回事。
中文系,陳雪,他記住了。
看陳雪只顧埋頭吃飯,而且吃的還挺快,陳哲天知道,她在抗拒自己,不想跟自己待在一起。
為什么?
他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為什么她不想見到他?
陳哲天慢條斯理地吃著飯,在心里默默猜測陳雪聽說他名字時的錯愕。
他也沒什么不好的事讓人說三道四,自從被“打倒”,一直掃馬路,掃廁所,沒干啥壞事。
那段經歷的確不堪,學校里許多老師都被折磨過,沒什么見不得人的。平反了,他們回到了教育崗位。
胡思亂想著,陳雪已經吃完了,起身跟他點頭,算是道別,拿起桌上另外一個飯盒,快步離開。
陳哲天看著她像是倉皇逃走的背影,緩緩地笑了。
到底年紀小,不會掩藏自己的心思,這么急迫離開,早就暴露了她聽說過“陳哲天”三個字的秘密。
吃完飯,坐了一會兒,他也起身走了。
回到家,想想不對勁。
聽到他的名字,陳雪的反應太奇怪了。
他要查一查。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陳哲天決定去一趟檔案室。
因為趕時間,他走得比較快,那條瘸腿隱隱作痛。
幸好檔案室還亮著燈,他抬手敲了敲門。
“老牛!幫幫忙,我想查一個學生的檔案。”
負責看守檔案室的人姓牛,當年跟著他們一起去了南方,右手臂被打傷,寫不了字,沒辦法繼續當老師,只能調來管理檔案。
這個工作比較清閑,沒啥壓力,不用備課也不用給學生們上課。
陳哲天敢臨時決定來這里,也是因為檔案室的人他熟悉,兩人一起去過南方,一起掃過大街。
“你們系的?”老牛奇怪地問,“查誰?”
“不是我們系的,中文系的,今年剛來的新生,叫陳雪。”陳哲天壓住心底的激動,緩緩說道。
他也不知道為啥會這么激動,越是靠近檔案室,似乎渾身越是有一股莫名的興奮,究竟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不得而知。
難不成陳雪的檔案里真的有他希望看到的東西?
“中文系的?陳雪?你查她做什么?”老牛沒急著去拿文件袋,而是盤問陳哲天,“對她好奇?”
“是。”陳哲天沒有隱瞞,說出了心底的疑惑,“我感覺她跟我像是有什么牽連,別問我為什么會這么認為,我也不知道。
她聽說了我的名字后,十分驚愕,像是以前就聽過,這點特別奇怪。我跟她是第一次見面,我根本就不認識她,為什么她會對我的名字敏感?我想看看她是哪兒的人,是不是南方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