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云驚愕地看著陳德江:“怎么不一樣了?連你也覺得我錯了?我知道爸的工作是打算留給德海的,德海不稀罕,要自己考工作,那不就多出來了?
多出來的給我怎么了?二妹妹家沒誰合適,雪兒考上了大學,你在部隊,德海自己想辦法找出路,剩下的就我家晶晶合適,給她正好。”
“要是德海沒考上大學呢?你讓爸怎么辦?”陳德江反問,“難道要為了外孫女,耽誤自己兒子的前途?
大姐!你別鉆牛角尖,爸還有兩年就退休了,晶晶今年才十二,到爸退休也就十四,根本沒辦法頂替。政策時時變,誰知道四年后會是什么樣子?”
陳云沉默了,將臉上的淚水抹干凈。
“好,不說工作的事,就說今天。爸媽是不是給二妹妹家的孩子壓歲錢了?為什么我家的三個孩子去了沒有?你說,爸媽是不是偏心?”
這話陳德江真不好解釋,他也不知道老媽老爸為什么沒給大姐家的三個孩子壓歲錢。大約是對大姐太失望,覺得沒必要。
女兒女婿都指望不上,還能指望外孫外孫女?
“我知道,他們一直偏心幾個小的。老媽本來很討厭二妹妹,不知道為啥,突然轉變了態度,變成最討厭我。”陳云冷哼,“不借錢給我就算了,還不給我家晶晶工作,現在倒好,連壓歲錢都取消了,這是鐵了心要跟我斷。
二妹妹也不是什么好人,一定是她在老媽面前說了什么,不然老媽不會把錢借給她。你回去告訴她,讓她不要來我家拜年,要斷就斷個干凈徹底。”
陳德江猛地站起身,對陳云怒目而視:“大姐!你是不是瘋了?你跟爸媽鬧不愉快,關二姐什么事?她招你了?
算了,我走,我也惹不起你。一天天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總埋怨別人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爸媽為什么沒給外甥們壓歲錢,你好好想想,爸媽為什么對你寒心。”
陳云不高興,怒吼:“陳德江!大年初二你跑我家來瞎說什么?我讓爸媽寒心?本來就是他們對不起我。
家里兄弟姐妹六個,個個都得了家里的好,就我沒有,說一句怎么了?
你們一個個都有工作,全是家里給安排的。二妹妹的日子也是靠著家里才好起來,為什么我不能靠家里?
你能去部隊,不也是爸媽出的主意?你日子舒坦了,可有想想大姐的難?你小時候還是我帶大的呢,怎么有出息了瞧不上你大姐我?”
陳德江被氣笑了:“大姐!這話你自己信嗎?我是你帶大的?嚴格說起來,我是二姐帶大的。別以為那時候我小,啥都不懂。
名義上是你搶著要帶我,實際上呢?把我丟在一旁,顧著自己玩。每次都是二姐干完活領著我玩,你還不樂意。
有一次我想睡覺,找你抱著我睡,你煩了,將我推倒,跌倒在地,頭上磕了一個口子。
流了不少血,你怕老媽打你,把受傷的我丟給趕來的二姐。自己跑回去惡人先告狀,要不是我哭著把事情說出來,二姐那晚逃不了一頓打。”
陳云:“......”
小時候的事,你記得那么清楚做什么?就不能給我個面子,少說幾句。
“諸如此類的事很多,我一直都記得,只是不說出來,媽對你太過寵愛,家里的便宜都被你占全了。
有啥好吃的好玩的,得你先挑選完了才能輪到我們。你還敢說爸媽只顧著我們幾個小的,沒顧著你,我看她就是顧的太多了,才讓你有恃無恐,什么話都敢說。
要說吃虧,二姐才是最吃虧的那個。自己好好想想吧!你的話我會帶給二姐,你要跟她斷,我看也行。”
話說完,陳德江推起自行車走了。
感覺大姐變得面目全非,不再是他認識的那個大姐。
以前大姐是愛占個小便宜,是非曲直總能分清。再看今天的大姐,簡直就是個胡攪蠻纏的混蛋,眼里只有錢,只有家里的好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