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萬年前寒月宮毀滅的景象相比,圖像中足以凍結法則的極寒之力更讓楚天狐震撼,他臉上的溫和笑容終于斂去,消失無蹤,
楚天狐深深地看向那位氣息縹緲,完美無瑕的仙子,
記憶中留存的影像,就是她最直接、最冷酷、最強硬的回答——玄冰閣滅,是萬年前犯下的罪孽,罪有應得,
她身為界皇級強者,在自己掌控的星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何須他人置喙!
良久,楚天狐眼中那絲審視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警惕和忌憚,他忽然展顏一笑,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
“好一個罪有應得!蘇仙子快意恩仇,道心通明,不受外物所擾,楚某...佩服!”
他微微頷首,語氣竟帶上了一絲真誠,
“看來,確是楚某多慮了,仙子行事,自有其道。”
他袖袍一揮,一個散發著柔和星輝的劍匣憑空出現,緩緩飛向蘇玄璃座前:
“此乃我的一點心意,此劍名為星隕,算是五階靈器中的上品,還請宮主笑納,楚某尚有俗務纏身,就此告辭。”
說完,對著蘇玄璃再次微微頷首,身影便在空間漣漪中緩緩消散,來得突兀,走得更是突然,甚至帶著隱隱帶著一絲...退意?
殿內依舊死寂,
所有人良久才從兩大界皇對峙的陰影中掙脫,渾身被冷汗浸透,界皇在諸天中能有幾位,幾乎如同世間神明一般,
而他們卻親眼目睹了這場爭鋒,更讓他們震撼的是,威震諸天的強者楚天狐,竟在蘇玄璃一個罪有應得和圖像中...主動選擇了退讓,
這也意味著,變相承認了蘇玄璃的地位,從今日起,蘇玄璃所在的冰天域與天煌帝國有了正面爭鋒的實力,
而這一切的改變,都是源自于蘇玄璃一人,那她真正的實力,到底達到了何等層次,況且她還如此年輕,若萬年后她踏入界皇中期,諸天又當如何?
蘇玄璃接過那柄‘星隕’,若有所思
。。。
就在寒月宮主殿內,諸天賀禮堆積如山,界皇威儀震懾萬域之時。
距離冰天域核心不知多少億萬里的星空中,一顆靈氣稀薄、環境略顯荒涼的下位星域——風蝕星域,
這里是前往天墟境一個不起眼的中轉站,
一間用兇獸骸骨和巖石搭建的簡陋酒館內,彌漫著劣質靈酒的辛辣味和星海冒險者的汗臭,形形色色的修士在此歇腳,談論著星海各處的見聞奇事。
角落里,一個身披灰色斗篷的身影獨自坐著,面前放著一杯渾濁酒液,陰影遮住了他大半面容,只露出半個臉頰,
正是離開青嵐界,準備前往天墟境的江塵。
借助寒潭之力鞏固天靈境后,他便悄然離開,蘇玄璃橫掃玄冰閣、重掌寒月宮的消息,他早已聽聞,心中為她欣喜。
或許有很多人會選擇,在蘇玄璃的庇護下慢慢成長,但江塵在踏入天靈境后,對自己血脈中的詛咒感覺越發清晰,
此刻他才明白滄溟月為何讓自己盡快提升實力,百年內成就天尊境界,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有足夠的力量去抵御詛咒之力。
這一次他沒有選擇傳送陣,而是和其他星海冒險者一樣,混跡在星海底層,一邊前行,一邊在搏殺與磨礪中感悟大道,
酒館嘈雜,各種星域的方言混雜,隨著數月奔波,江塵已經能聽懂大部分星域的話,
“聽說了冰天域前些時日可是差點翻天!那位寒月宮主,我的乖乖,一天啊!就一天!玄冰閣連渣都沒剩下!”
一個滿臉絡腮胡的返虛境武者灌了口酒,唾沫橫飛地嚷道,聲音洪亮,吸引了周圍不少目光。
“早就傳遍了!界皇啊!嘖嘖,兩萬歲不到的界皇,老娘也活了一萬多歲,勉強也就天人境界,人家都成就界皇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旁邊一個女修酸溜溜地接口。
“嘿,這下冰天域周邊那幾個上位星域可睡不著覺嘍!天煌帝國的楚天狐都親自跑去了吧?不知道談得怎么樣?”
又有人插話。
“還能怎么樣?界皇對界皇!我看是互相給面子,警告一下別伸手太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