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無處不在的低沉嗡鳴,還有巨大的落差感,如同無數只小蟲在她心頭亂爬,讓她根本無法靜心,
靈力運行的滯澀無比,好幾次差點傷及經脈,
“不行!我靜不下來!”陳圓兒懊惱地睜開眼,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這鬼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我要出去透透氣!”
江塵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淡淡說道:
“玄舟之內,魚龍混雜。莫要生事。”
“知道啦知道啦!啰嗦!”陳圓兒嘴上不耐煩地應著,人已經像只被關久了的小兔子,迫不及待地竄出了狹小的艙室,
玄舟底層雖然居住環境惡劣,但為了滿足大量修士的需求,公共區域倒是開辟得不少。
一條相對寬闊的主通道兩旁,分布著幾個簡單的修士交流區、一個小型的以物易物坊市,甚至還有一個供人發泄精力、解決私怨的演武場,
此刻,這些區域都擠滿了人,喧囂聲浪混合著各種口音和靈壓波動,顯得嘈雜無比。
陳圓兒好奇地在人群中穿梭,目光被坊市攤位上那些閃爍著各色光芒、稀奇古怪的材料和法器所吸引,
這種自由淘換的氛圍,是她從未體驗過的,她在一個售賣各種奇異星域礦石的小攤前停住腳步,拿起一塊暗紫色天星時細細把玩著,
就在這時,一陣毫不掩飾的嘲笑聲,如同帶著刺的荊棘,清晰地傳入陳圓兒耳中,
聲音來自旁邊修士交流區的一角,幾個服飾華貴、氣息張揚的年輕修士正圍坐在一起,一邊品著靈茶,一邊高談闊論。
“哈!青嵐界?沒聽錯吧?那種犄角旮旯的窮酸下位星域,居然也得到了星輝盛典的邀請?”
一個穿著綠色法袍青年嗤笑出聲,聲音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優越感和鄙夷。
“嗤!邀請?”
旁邊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嗤之以鼻,一臉的不屑,
“你當星輝盛典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去的?不過是熾神域給那些最底層的星域一點可憐的、近乎施舍的參與名額罷了。
我聽說玄舟上的一位管事說,這次青嵐界只有兩個人的名額!我原以為最起碼也能來個天靈境巔峰,
沒想到,一個天靈初期,一個…嘖嘖,才返虛境三重天!哈哈哈!”
他夸張地大笑起來,引得周圍幾人也跟著哄笑。
“返虛三重?我的天!”
另一個穿著淡金色勁裝、身材魁梧的體修故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聲音如同洪鐘,充滿了戲謔,
“這種修為,在我們金瀾星域,連給本尊提鞋都不配!也敢去星輝盛典丟人現眼?怕不是去當炮灰的吧?
或者...是想去瞻仰一下上位星域天驕們的風采,回去好吹噓一輩子?”
“哈哈哈!王兄說得在理!我看吶,他們連炮灰都算不上!純粹是去拉低我們整個盛典參與者的平均水準,丟盡諸天星域的臉面!”
青袍青年拍著大腿狂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就是就是!一個天靈境初期,帶著個返虛境的拖油瓶,也敢自稱代表一方星域?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白衣男子尖酸地附和著。
這些刻薄的話語,如同淬了毒的利箭,一支支狠狠射向陳圓兒!青嵐界是她的家,是她父皇的疆域!域主身份也是她最后一點驕傲的支撐!
此刻,這份驕傲卻被這些來自所謂“上位星域”的家伙,踩在腳下肆意踐踏、無情嘲弄!憤怒的火焰瞬間沖垮了她的理智,血液轟的一聲涌上頭頂,
“你們胡說八道什么!”
陳圓兒猛地沖了過來,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炸毛小貓,沖著那幾個高談闊論的修士怒聲道,聲音都音因為憤怒幾乎破音,
“青嵐界再怎么樣,也輪不到你們這些家伙在這里嚼舌根!誰說我們青嵐界是炮灰!我們不光要參加,我們還要在這次星輝盛典上拿到名次!
最起碼也前十萬...不!前一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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