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山看到江塵和陳圓兒面帶困惑的眼神,解釋道,
“小修出身古河域醫道世家,對這些疑難雜癥略知一二,所謂五行失衡之癥,便是指奇經八脈中本源混亂相沖,經脈脆弱不堪,需以特定靈藥壓制,否則輕則修為盡廢,重則爆體而亡...”
云沐雨慘然一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這位道友說得不錯,這些年,姐姐為了給我買藥治病,早就把觀星院值錢的東西,能賣的都賣了,
連...連先父留下的遺物都沒保住,最后就只剩下這處院子,還有我們姐弟倆。”
就在這時,
江塵微微側頭,似是察覺到靈氣微微動蕩,只是片刻間,一道身影從天而降,來者身著一身淡青衣裙,
一張臉清麗得如同冰雪雕琢,眉眼間依稀能看出昔日的驕傲輪廓,容貌看起來比陳圓兒還要美艷半分,倒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子,
只是看到江塵幾人的瞬間,云冰妍表情瞬間變色,厲聲道:
“不是和你們說了嗎,那兩萬天晶石要在星輝盛典后才能換上,快放了我弟弟!”
云沐雨連忙解釋道,
“姐姐,這幾位道友不是鶴羽觀要賬的,他們是父親的舊友,手上有父親的信物。”
云冰妍微微蹙眉,并沒有因為弟弟的解釋改變態度,反而眼神愈發冷漠和戒備,
“沐雨,不是告訴過你,我不在觀星院的時候,禁止外人踏入宗門!你身為觀星院執法堂堂主,為何不遵守門規!”
何小山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古怪地在云冰妍和這除了荒草就剩石桌的“宗門”之間來回掃視。
觀星院?還執法堂堂主?攏共就姐弟倆,一個宗主一個堂主?這女人...長得是不賴,可這腦子怕是練功練出毛病了吧,
江塵并沒動怒,反而帶著一絲不解,詢問道:
“道友似乎對訪客格外戒備?磐石前輩的信物,莫非還不足以取信?”
云冰妍的目光掃過玉牌,那確實是先父舊物,磐石道人的名號她也聽過,但也只讓她眼神中的冰冷,稍稍松動一絲,但戒備依舊未曾散去,
她柳眉緊蹙,凄然道:
“哼!道友既然手持先父信物,想必也曾聽聞觀星院昔日些許名頭。當年鼎盛之時,多少來自各方星域的修士慕名投靠,依附門下,受我觀星院庇護,分享資源,承蒙我父指點。”
云冰妍想到那段時光,眼中的恨意愈發濃烈,
“可我父親死后,那些所謂的‘故交’、‘門人’!立刻便撕
不光不思報恩,反而趁火打劫!更有甚者,勾結外人,強占我觀星院在外產業,瓜分地契!將我們姐弟逼至這最后的角落,如同喪家之犬!”
她指向院墻外那些嶄新的、屬于其他勢力的高大建筑,指尖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看看外面!那些亭臺樓閣,有多少是踩著觀星院的尸骨建起來的!
那鶴羽觀的觀主周鶴千!當年不過是來自其他星域的天君初期修士!如今呢?搖身一變,成了盤踞一方鶴羽觀主!
打著借我天晶石,換取靈器的幌子騙我,今日你們手持信物而來,焉知不是那周鶴千又想出的什么新花樣,想謀奪這最后一塊棲身之地?”
這段話字字泣血,句句含恨。
何小山聽得目瞪口呆,后背陣陣發涼。他原以為只是簡單的敗落,沒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多的齷齪與背叛。
陳圓兒更是小臉煞白,看向云冰妍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江塵沉默了片刻,磐石道人的身影在他腦海中閃過,那老道行事雖跳脫,但看人的眼光不會差。
能將這信物交給自己,說明這觀星院老院主想必是位值得信賴的故人,他的后人淪落至此,磐石道人若知曉,估計肯定氣得跳腳。
“那兩萬天晶石,我替你們還了。”
江塵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