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正被眾多勢力追殺,但其所行之事,叫人佩服。”
這時江湖老人們也欣慰得很,說木道人被點化,總算不是一塊朽木。
當然,聽到周天師名聲大躁,也有不少人出聲想與其一戰。
只可惜
夫子山一場大火,周天師杳無蹤跡。
茫茫江湖,哪里能尋得?
這場大火后的第三天傍晚,鷹揚府軍下的一支騎兵隊伍在雍丘城附近遭遇埋伏,與半道上的義軍發生大戰!
兩位騎兵旅帥在亂軍中被人射殺,引發騷亂。
隋軍的騎兵校尉尤宏達只能領著先頭部隊撤退,與主力軍團匯合。
從雍丘往外黃的官道上。
夕陽殘照,數百名敗軍傷兵走入零落山丘,馬放山腳,飲水溪澗。
“尤校尉,咱們就這樣回去嗎?”
一名騎兵隊正即百夫長目露憂色,望著眼前魁梧的尤宏達:“太平道的叛軍怎么辦,大將軍會不會怪罪?”
尤校尉雙手捧水咕嘟咕嘟連喝十幾口:“什么太平道叛軍?”
他眉頭一皺:“太平道叛軍已經死絕了,我們殺敵三千人,盡數焚燒在夫子山,賊首正在被虎豹大營的高手追擊,很快就能奪回道書。”
“此乃大功一件。”
那隊正聽罷,想起一路上聽到的傳聞,頓時眼前一亮。
“校尉言之有理!”
“那這支叛軍又從何而來?”
尤宏達怒喝一聲:“李密手下有一擅射之人,名叫王伯當,李密的人,自然是楊玄感余孽!”
“我們找到了楊玄感余孽,又是大功一件!”
那隊正轉憂為喜,“英明,校尉英明!”
“當速報給宇文大將軍,我們要搶在張須陀將軍之前滅了這股余孽!”
……
蔡水流逕東南,至陳州扶樂之西。
城郭外八九里許,河面浮著春水霧氣,兩岸垂柳新芽如簾,鵝黃嫩色在霧靄中若隱若現。
那河邊正蹲著個約摸十八九歲的青年,口中叼著根柳條,右肩扛柄短劍,末梢挑著個小包袱,神態悠閑自然。
自打從雍丘出來,周奕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像是換了一茬。
正如長筌子所言:身若白云任卷舒。天涯海岸,自在無拘。
這種心境之下,就連打坐運氣都變快了。
朝遠處的田里放眼一瞧,正有農人驅著犍牛下田地,幾個小孩子提著像是荊條編的糞箕在后面撿牛糞,玩得不亦樂乎。
只可惜他們沒炮仗,不能炸牛糞。
周奕笑了笑,安靜享受了一會兒這亂世中的難得平靜。
約摸盞茶工夫,那如銀鏈蜿蜒的通濟渠支渠上飄下來一艘漕船。
周奕見狀,立即從河邊退開。
從雍丘出來后,他直往南走,第一站便是圉城。
當時沒想到后邊有人綴行,也是這樣的漕船,跳下來七八人直奔他就來了。
在圉城河道旁與這伙人有過一次交手,對方以為十拿九穩,自報家門來自鷹揚府軍中的虎豹大營。
與尋常兵卒不同。
他們全通武藝,最差的都有匡暉那樣的水準。
幾乎可以斷定,這些人是從夫子山一路追過來的。
得虧從雍丘溜得快,否則不知道會面臨怎樣的局面。
才將他們甩脫,周奕不想再被追上。
萬一有更厲害的高手前來,那可就不妙了。
一念至此,周奕向路邊的田埂靠了靠,朝著一位正在擺弄犁鏵的漢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