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那田間漢子所說,這里的水比上游深。
三名漢子見水沒過周奕腰腹,頓時勒馬。
“旅帥,我們騎馬繞過深水區,到河岸等他。”
“別中他奸計。”
那旅帥朝下游一指:“我們一繞路,他便順河游走了。”
“快,直接下河殺了他!”
他話罷馬鞭一甩,三人駕馬直沖河內。
等馬入深水跑不動時,一踏馬背朝周奕躍去,這一下便抹平了彼此間的距離。
兩人揮刀,一人持槍,似形成必殺之局!
周奕尋聲人動,朝后一掌拍向大河!
水波晃動,掀出一層水幕,那襲來的刀槍往前一攪,破了這障眼法。
瞧見周奕一頭鉆入深水中,像條游魚一般朝對岸游去。
“哪里走!”
身后一聲吼喝,在后方窮追不舍。
三追一逃,各自運足氣力劃水,很快便上到對岸。
虎豹營三人慢一拍上岸,忽然瞧見異常。
那渾身濕透的青年正拄劍在岸邊,不再逃跑,反笑盈盈地瞧著他們。
為首的旅帥正覺古怪。
突然!
“呃~!”
他右邊個高的漢子一捂胸口,吐出一口烏黑色的血來!
中毒了!
“閣下的舌頭不是很靈的嗎?”周奕調侃道:“現在又是誰江湖閱歷淺?”
那吐血漢子聽罷又氣得吐出一口血。
“什什么時候?”
他二目血紅,死死瞪向周奕。
“呃~!”
這時左邊那人也和他一樣吐血,“是他給我們倒的酒!”
唯有旅帥功力最高,壓克住毒性,沒任其在體內爆發。
可此時察覺為時已晚,毒素已在體內。
“又想殺人,又要喝酒,哪有那么多便宜事叫你們占去?”
周奕一邊等毒性爆發,一邊耐心解釋:
“此毒以青陀羅花根與烏頭花為主藥,輔以附子、石膏,幾者按比例混合便成劇毒之物,沒有氣味,味道稍苦。
但此藥只需混入谷物之釀,可隱藏其味,我又在酒水中加了些飴糖粉,這下你們嘴巴再靈也吃不出來了。”
周奕笑問:“我太平丹方中的藥學之理可還受用?”
吐血那漢子捂著胸口罵道:“你這妖道,為什么能將此藥爆發時間掐得這樣精準。”
“簡單。”
周奕指點迷津:
“石膏性大寒,附子性大熱,這亦是引藥。熱寒交替便會引發毒性,你們喝酒熱了血,這會兒倒春寒還沒過去,你三人在這冰涼的水中運氣追殺我,不正是寒熱交替嗎?”
“這一離了水,自然發作。”
“若非你們一心想殺我,此藥藥性三天后自會消散。”
“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處于中央的那位旅帥受周奕話語所激加之毒性迸發,也捂起胸口。
三人失神間,倏地聽到拔劍聲!
來了!
“鐺~!”
旅帥狀態最好挺槍擋住一劍!
周奕沒去管他,朝側邊斜掠而過,直刺中毒最深那位。
劍速并不算快,只是那漢子手腳麻痹,反應太慢。
提刀擋了個空,一劍穿來,心脈登時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