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臉肅穆,頗為認真地說道:
“不瞞兄弟,我殺了那擾民之官后,聽聞翟讓乃是當世英雄,出了曹州便想去尋他,哪知一路被追殺才至此處。”
“今日見了周兄弟,方知是天意。”
“這兩命恩情無從償還,不談虛妄來世,就請兄弟給個機會,讓我入太平道。沖鋒陷陣也好,看守山門也罷。這一身蠻勇,不必吝惜,但憑驅策,生死無悔!”
話罷不顧傷勢,納頭欲拜。
周奕哪能不喜,嘴角都快壓不住了,上前攙扶:“此乃太平道之福,不過現在夫子山道場被毀,我正流落江湖,沒個著落。”
單雄信反應極快,提議道:“那也簡單。”
“正巧要送這家書到南陽,臥龍崗可是武侯出山之所,此地承東啟西,連南貫北,端的是個好去處。”
又半開玩笑道:
“不若扎根南陽,再立道場。夫子山天師沒了,就去做個臥龍天師,豈不美哉?”
周奕乍一聽,這倒是個不錯的想法。
不過相比于雍丘,南陽可就難混多了。
雍丘就一個渾元派勢大,南陽卻是大舞臺,幫派林立,高手眾多。
比如在南陽的天魁派,一個天魁道場的弟子就不下萬人!
可就這樣的實力,在南陽還只算平庸。
因為與之分庭抗禮的勢力,還有七個!
這個世界的南陽,就是如此可怕。
“可以去臥龍崗瞧瞧。”
周奕應了一聲,也等于是應了單雄信入太平道一事。
單雄信還想來個充滿儀式感的拜教主,周奕都給免了。
“當下還是以你傷勢為要,等你恢復個幾日,我們便立刻出扶樂,脫離這個險地。”
單雄信一下安定下來,精氣神比方才好了不少。
又恢復霸氣道:“若我有一匹好馬,一條馬槊,只要傷勢無礙,就算扶樂城門有兵把守,我也有把握來去自如。”
周奕當然相信,否則也不會有‘飛將’之稱了。
……
一連三日,都是周奕去到扶樂城中采買。
單雄信除了靜養心神,運功療傷,其余事都不用費心,這弄得他有點歉疚。
哪有教主跑東跑西,教眾坐享其成的。
可周奕一直是真心實意,這讓老單這位山東大漢心中感動。
第四日午時,單雄信已恢復七八成,二人坐在泥佛前吃胡餅,就著從河里舀來的生水,安慰五臟廟。
地上灑的餅渣,算是供奉身后的佛爺了。
前幾日周奕胃口極大,一次能吃好些。
搞得他以為自己成了飯桶。
此時吃了三張餅便有飽腹感,總算恢復正常。
“城中涌來很多江湖人,我看不宜久留,吃罷咱們便走。”
單雄信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直去南陽嗎?”
周奕想到竇魁的消息與近日所了解的太康局勢,思考了一會道:
“先等幾日,不過也要在城外等。”
“嗯,謹慎一些總不錯。”單雄信把餅咽下后站起身來。
外邊傳來騷動,他倚著破破爛爛的門扉拿那對豹眼四下去掃。
上次喻姓漢子過來,他受重傷才醒沒多久,只得任人魚肉。
現下可就不一樣了。
騷亂聲越來越大,周奕也來到門口。
二人對視一眼,躲于門后。
這時若是仇人找上門,少不得要吃二人一記類似‘絕牛雷犁熱刀’的招法。
巷中嘈雜,遠遠聽到有人喊:
“跑到那邊去了!”